「什么事?」单纯纯不耐烦地响应,晶亮的大眼依然盯着带领大家打拳的镖头。
连日来的烦恼彷佛都随着面前肌肉男的汗水流逝……
「小姐,这里不适合我们站啦,这里是镖行在招收学徒,我们在这里会挡到人家。」瞄了一下看板,秋佳死也要把单纯纯拖走。
「妳不觉得站在最前头的男人很威风吗?」单纯纯看得浑然忘我,没把秋桂的话听进去,当然也没理会站在那儿会不会挡到人家做生意。
「不会有表少爷威风啦!」秋佳死拖着主人,便把她拖离十尺远才罢手。
「哦……我终于找到我的真命天子了……」两手合起,单纯纯的双眼呈现星星状,不停闪耀。
在阳光底下流血流汗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嘛!
「妳的真命天子在茶楼跟人家谈生意。」秋桂感觉她的头快炸了。
「他真的好好看喔……被他看一眼,我都吓得不敢说话呢。」单纯纯压着胸口,轻声呢喃。
此刻她已完全进入自己的冥想世界,旁人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声音都被她自动排除。
看到这样的主人,秋桂不由自主地叹口气。
即使诡计得逞,她还是无法改变主人的想法,她真的该讨救兵了,再这样下去,她的夫人会很失望呢。
可是……该找谁呢?
「少爷,小石子派人来说……」
趁议事厅的会议暂停,管事走到主持会议的上官凌风身旁,附耳禀告灯市各铺子的状况。
面无表情,上官凌风静听着管事报告。
「还有一件事……」管事沉吟半晌,又低声道:「据说表小姐也在里头,跟着天安镖局的少镖头陈国泰看花灯,状似亲密……」
「嗯?」俊容遽变,脸色铁青。
「大概……大概就是这样了……」没想到随口提起这花絮,竟会看到少主变脸,管事结绪巴巴,开始回想自己哪里说错了。
「说清楚!」横起浓眉,上官凌风恶狠狠地命令。
「哦……就是……」管事额上的汗水已滴滴掉落,正值春节,天气又不热,为什么他会这么热呢?
倾身向前,三言两语,快速把状况禀明。
男人俊挺的脸庞略微僵硬,没吭声,静静思索管事说的话。
「如果少主没事,我就先告退了。」为避免被主人莫名其妙的怒气扫到,管事鼓起勇气表示。
「不,要备车。」使地起身,他冷冷宣布。
「呃……少主想上哪儿?」议事厅的讨论还没完啊。
「你留下来主持,我要去灯市。」男人淡淡丢下命令后,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啥?」这是每季会报咧!
「呼,真有趣。」
单纯纯笑嘻嘻地跟天安镖局的少镖头挥挥手,才转过身和一路上苦着脸的贴身丫鬟往上官家走。
「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瞄了秋桂一眼,她善尽主人责任地关心一下。
「您这样……我们丫鬟很难办事说……」略微贾怪的目光瞟向主人,秋桂边走边抱怨。
生眼睛没有看过花心的女人,没想到单家就出了一个?
她感觉很丢脸说……
看着一路上孩童所提的各色花灯,单纯纯眼花撩乱,心不在焉地询问「为什么?」
「您怎么可以跟那个不知道来头的男人走那么近?消息要是传回上官家,给姨奶奶跟表少爷留下不好的印象就糟了!」秋桂懊恼地直跺脚,趁现在附近没别人,她要说说自家主人。
「那有什么关系?」翻翻白眼,单纯纯不想理会她。
「可是……」
「我就是喜欢。」
「但是……」
两人边走边争辩,猛地被一睹肉墙挡住。
「噢!」一个叠一个,秋桂撞上单纯纯的背脊,而单纯纯却撞上那堵墙。
「痛!」两人同时捂住鼻子。
「走路要看路。」好听又醇厚的男性嗓音在她们前方响起,只是语调略嫌冷漠。
「表少爷!」秋桂有点惊喜,因为救星到了。
「表哥!」单纯纯有点懊恼,一手按在胸口上,极力压抑自己狂跳的心脏。
即使天色已经昏暗,她的情绪不稳定,双脚走了一天很酸软……
她还是认得这声音的主人。唔,就是那个夺走她贞操,又轻狂吻她,让她苦恼万分的男人,没想到她才快乐一下,他就跑出来了?影响她情绪的男人、让她快乐又痛苦的男人啊……
反应直率的单纯纯,脸色忽然复杂许多。
没想到这大商人也会出来看花灯?站在男人面前,她心绪纷乱。
困扰她数日的种种思绪蜂拥至脑海,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有点想哭、想叫、想要他离她远一点……
幸好,天色已黑,他看不到她的脸。
如果是在白日,她的哭脸大概就被发现了,感觉眼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