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南宫思怀,我要你死!”朱雪镗大吼。
发觉心上人只注意着情敌,他心中气愤更甚,钢刀凶残地往对手的弱点招呼。
他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狡猾的男人夺走他的梦想、财产、女人,还要他忍受心上人椎心刺骨的
遗忘……
夺妻之痛、毁家之恨,怎是人生一帆风顺的他所能忍受的?现在还跟他嬉皮
笑脸,这家伙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恨他!
竹杖、钢刀在装饰得喜气华丽的绣房里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江天赐急得像
热锅上的蚂蚁,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们别打了!”江华儿嘶声叫喊。 但两人的拳脚也动得更快。
从小到大都偷懒的江华儿此时才悔恨不已,以前蓉哥要她学武时,为何她耍
赖皮溜掉……
现在累得夫婚费心,她连想帮忙都没能力。
自责的声音在心头响起,江华儿在慌乱中不小心踩到刚才撤下的红盖头,脚
一滑,整个人便往地上跌。
“小心!”南宫思怀一闪神,朱雪镗的钢刀便猛力往他的胸膛刺下!
“啊——”江华儿尖叫一声,连忙扑向前,抱住钢刀大哭,“你连我也一起
杀了,我要跟三哥一起死!”
“华儿!”嘶吼声从错愕的朱雪镗口中爆出,他被伊人突然蹦出来的行为吓
住,不敢再挥动钢刀。
因为刺穿情敌胸膛的钢刀,也划破伊人阻挡的手臂,喜气洋洋的绣房内,顿
时血迹斑斑。
“三哥,我跟你去死……”江华儿趴在夫婿的胸膛前大哭。
“笨丫头……”南宫思怀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滴落在脸上的温热液体不知是
伊人的眼泪抑或鲜血。
他不准她哭得这么伤心,她的眼泪只准掉在他的床上……
他不准她哭!
不准……
“快点来人啊!”原本躲在一旁的江天赐看到女婿、女儿见血了,当下不顾
场内危险,大声呼叫,要所有的家丁都进来帮忙。
江家所有男丁一拥而上,抓住肇事的朱雪镗。
朱雪镗愣在原地,凝视抱着情敌痛哭的心上人,他的脚像生了根般,动弹不
得。
那张无忧的小脸是他爱恋的源头啊……
他为了她,把自己训练得更强悍,只为给她一个无忧的生活环境,立誓当她
终身的依靠;更为了她掩饰自己的真性情,用她最喜欢的面相出现在她面前…
…
但如今,她怎会抱着另一个男人痛哭?
她不曾爱过他吗?
他是问过她的意愿,才派媒人上门的啊……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
嫌猜……
——唐。李白。长干行童年歌谣,如梦境般在耳边回旋。
朱雪镗愣愣看着抱住情敌痛哭的小女人,他的心也随着破碎的哭声,片片散
落。
“有没有好点?”
江华儿笨拙地端着香菇鲜肉粥坐在床边,边吹着气边询问躺在床上养病的夫
婿。
“嗯。”男人淡淡回应,闭着眼享受小娘子难得的女人味。
“你快把我给吓死了……”江华儿想到夫婿为了自己而分神受伤,心中就有
满满的愧疚感。
“早告诉你闪边了。”南宫思怀不动声色地责备,“只要你不在旁边,我哪
会让‘你的’朱大哥伤着?你偏不听,这下连你的手也受伤,我还得拜托二哥
到天山找雪莲让你敷着……”
男人的口气又酸又凉,偏偏神经大条的小佳人听不懂。
南宫思怀知道如果真要计较,他可能会被气到吐血,而她应该会贬着无辜的
大眼问他怎么了。
既然知道后果就不用发太多无谓的脾气,因为气死也没人知道……
但他还是免不了要酸一下,捍卫夫权。
“那伤不要紧,反正又没人看到。”江华儿不甚在意手臂的刀伤。
她只在意……
“不行!你必须完好无缺待在我身边,没人看到的地方也一样。”南宫思怀
强悍坚持。
唔……
江华儿感受到这样滴水不漏的保护里所隐含的浓浓爱意,眼眶不禁又红了。
她真的好幸福啊……
“太爱我的话,我允许你给我一个吻。”南宫思怀得意地跟伊人眨眼。
江华儿的香吻依言献上。
南宫思怀乐陶陶地环抱如花美香,这就是他所求的,不管世间的功名利禄如
何诱人,他只愿身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