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碰到她的肩头，就听见她说：“让我哭一下，难受。”
顾行森的手悬在半空中，最后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背，声音温柔而饱含内疚，“对不起。”
念乔真的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只是觉得，自己孤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顾行森，好不容易让他接受自己了，终于不用再孤单了，亲生父母却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了。
知道自己不是顾家人的那一刻，旁人或许不知道她自己什么心情，但是她自己知道。
以前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而爸爸又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她虽然觉得自己没人要没人疼，但是毕竟是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
可是那天柳絮眉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没父没母的野种，说她不是顾家人，她在那一瞬间，有种坠入地狱的感觉——
从小不知道妈妈是谁，这么多年过来，她也习惯了，只是偶尔想起自己从未得到过母爱，心里有些生疼而已。
到那一刻，她突然被告知，她以为了二十年的父亲，其实并不是她的父亲，她彻底迷茫无助了，彻底坠毁了。
幸而，那个时候，顾行森回来了！
否则，她想，自己在那一刻是会崩溃的吧？是会疯掉的吧？
“顾行森，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我父亲？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念乔突然开口，哽咽着问顾行森。
顾行森沉默良久，空气里都是令人窒息的压抑分子，念乔也跟着沉默。
“他是你父亲。”良久后，顾行森口中沉沉吐出这五个字。
念乔浑身一僵，然后抬起头来看他，眼神有些飘渺，问他，“你早就知道了他是我父亲？”
“是。”顾行森回答得毫不犹豫，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么就彻底告诉她吧。
只是顾行森没想到，念乔的下一句话会是——
“你和展家有仇，所以才一直不告诉我展天凌是我的父亲？”
顾行森瞳孔微张，有些讶异她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几秒钟后他便冷静了下来。
没什么奇怪的，展天凌的确是会告诉她这件事情的，他想以此为梗让念乔离开自己的、
念乔没想到他居然会默认，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报复展家才将自己留在身边的吗？难道他真的在意大利有别的女人吗？
她突然想起早上那一衣柜的衣服，他说，是一个女的帮他给她买的，那么那个女人——会是意大利那么人吗？
顾行森看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念乔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唇都哆嗦了，声音在打颤，“顾行森，展天凌说，你和是为了报复展家才留我在身边的，是真的吗？”
顾行森眉心猛地一蹙，捏着她的下巴，脸色yīn沉沉的，“你信了？”
该死的！展天凌的鬼话她居然也信？报复？他顾行森如果要报复展家，需要利用女人吗？
况且，是展天凌想要报复他吧？真是睁眼说瞎话！
念乔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自己也承认，是因为你和展天凌有仇，所以才一直不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
顾行森愣了愣，看着她苍白而挂满泪水的小脸，心猛地抽疼起来。
扣住她的头，他细细吮干她脸上的泪水，问她：“你很渴望得到父爱母爱是不是？”
念乔眨巴着泪眼，虽然不明白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顾行森又问，“如果你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你会不会想要和他们相认？”
念乔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的确，在她知道自己不是顾家人之后，她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自己的父母只是普通人，那么她知道之后，会问问他们，当年为什么不要她，如果他们说出来的理由能让她接受，她是准备和他们相认的。
不是她善良过了头，而是她因为她自己当了母亲！
她深刻地体会到了父母和子女间不可分割的情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愿意抛弃自己的儿女吧？
她想，等她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之后，她也会有爸爸疼，有妈妈爱，而现在她和顾行森也在一起了，还有了顾景年这么可爱的儿子，那么一切都圆满了！
可是偏偏，她的父亲是展天凌，一个和顾行森有仇的人！
顾行森看着她犹豫的神情，虽然心疼，却还是狠下心问了下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父亲要你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念乔仿遭雷劈，整个都呆住，怎么都想不到顾行森会问这个问题。
她会选谁？选父亲还是选顾行森？
“我会选”
顾行森捂住她的最，深邃的眼神看住她，低声说：“别这么冲动地做决定，问问你的心，如果只能二选一，你是否一定会选我？”
念乔低头凝着他，将他的手拉下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