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出来,每个办公间都是用大面的玻璃隔着的,可以直视里面的办公桌,凌乱的稿纸铺在地上,桌上,沙发上,床……嗯?床?
男人走在前面跟陈哉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设计部,这一大层都规他们所用。公司对这拨人采用放养式管理,平时看不到他们人影儿,不是出门旅游了,就是约炮约嗨了,但是最后接到单子,要交设计方案的时候你就会看到这里人都自觉地回来了。只要有灵感他们会在这里熬夜地赶画稿,所以他们会买沙发啊,床啊,方便面啊回来,在这里工作上几天几夜。只要他们最后能交出优秀的设计方案,公司一般都愿意放养他们。”男人介绍得有点乐呵,“这拨人性子都有些……嗯……风流,咳,怎么说,散漫?哎呀,还是说风流好了,所以为了提高他们的警醒意识,公司共设立了两个设计部门,竞争,同一个大单子会让这两个部门来做,哪个部门做的好就录用哪个部门的,录用了这个部门就加提成。A部门跟B部门,你知道一个设计部门里都是用玻璃隔出来可以透视的办公环境,所以为了防止抄袭这种现象的产生,两个部门在不同的楼层。吴芃辈是A部门的设计组长,他带的部门就在这一层。”
这一路,男人讲解的很细致。把陈哉引到一间玻璃隔出来的办公房前,上面没有任何的标示,只看到里面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漫画书。男人挠了挠脑袋:“诶~小吴怎么不在啊?”
正巧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抱着一大堆画纸,头上插着彩色铅笔,披头散发的,男人叫住她:“晴晴,你们组长呢?”
晴晴?
陈哉一听这名儿心里就咣当一声。
果不其然,画稿堆中抬起一张脸,不正是阮晴晴吗!
俩人因为小芋头的事情大吵过一架后就没碰过面,阮晴晴自是也看到了陈哉,她挂着黑黑的眼袋,没化妆,面色有点蜡黄,瞧着陈哉,狠狠一瞪:“不知道。”甩出三个字就走。
梁子还真结大了。
陈哉对阮晴晴倒没什么感觉。这一年时间她的性子被磨下来,还有什么记仇的闲功夫。说来也挺怪,想起她对大学里的人和事儿介怀的不得了的日子,她就觉得……那时的自己怎么这么想不通啊,怎么那么小心眼儿啊,怎么那么娇滴滴啊。这人啊,果然不能被宠着,宠着,什么事儿都碰不得。非得到泥地里摸爬滚打一圈,爬出来,这才叫铿锵玫瑰啊。
活得叫一个大气!
“怎么了?吃了哪门子炸药?”男人对阮晴晴的态度有点莫名其妙,回身看了看陈哉,“这几天他们接了单子,有点忙。小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要不你去我办公……”话还没说完,陈哉望着他背后,笑了,打断他的话:“他来了。”
男人转头,便看到吴芃辈夹着一只大鸵鸟走了过来。看着陈哉和旁边的男人,皆是一愣:“诶?你们……”他看着陈哉,眼神不自然了一些,“怎么来了?”
男人指了指陈哉:“陈小姐说要来看看你,小吴,那你招待着啊。”说完,这男人回头朝陈哉笑了笑,很识相地离开了。
留下陈哉和吴芃辈,吴芃辈显然有些局促,把胳膊下的鸵鸟夹得更紧了,脚步向前一踏又向后一缩,整个人不知所措地转了一圈。
陈哉=_=:“你跳芭蕾啊?”
吴芃辈夹着鸵鸟站定,看了陈哉良久,挠了挠头,才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不好意思啊,进来坐吧。”
走进去,办公桌的确乱得不得了,堆得全是漫画书,一旁的沙发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公仔。旁边还有一个柜子,上面都是动漫人物的手办。这不又让陈哉想起吴芃辈穿的几件T恤,上面印的都是卡通人物。
吴芃辈走上去,把沙发上的公仔全都扫到地上,把胳膊下夹着的大鸵鸟也扔在了地上:“坐,有点乱哈,这办公室我不常来,都把它当做杂物间的。”说着说着声音弱了下去,大概觉得自己这般说,好似显得自己有些不务正业。
陈哉没坐,捡起地上的鸵鸟,一看,这公仔还真是丑的可以。长得有点贱,看起来特想让人煽它一巴掌。身上的毛都是仿真的,抱起来挺舒服,尾巴上面一撮毛特逗,还是渐变色。
“这鸵鸟长得有点贱。”陈哉扁着嘴,扇了这鸵鸟两巴掌。
扇下去,这鸵鸟立刻发出惨叫:“啊啊~”
声音是从鸵鸟肚子里冒出来的,声调特搞笑。
陈哉吓了一跳,捏着鸵鸟脖子去看吴芃辈。吴芃辈挠了挠头,回答得挺无辜:“这就是让人来扇巴掌的。”一顿,“给人缓解压力用的,生气的时候别憋着,扇它,就这用途。扇完了就爽了。”
陈哉想了想:“所以你这是缓解压力回来了?”她指了指鸵鸟凹下去的脸,“扇成这样,你心里是多愤慨啊?”
“没啊。”吴芃辈有些局促,把鸵鸟夺了过去,把鸵鸟凹下去的脸藏在了自己身后。
陈哉便没说什么,想了想:“谢谢啊,合同我签了。”
吴芃辈转身把鸵鸟放到沙发上,听到陈哉这么说, 背脊有点僵硬:“恩,没什么。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