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之和凌峰喝着茶,还不忘旁敲侧击的盘问凌峰,当然也是一无所获。不一会儿,丰富的菜肴流水般的摆上了桌案,谦让两句后,凌峰据案大嚼。这是凌峰这些天来吃得最丰盛的一顿了,可惜就是没有酒。
张庭之似乎看透了凌峰心里的想法,说道:“如此大喜,怎可无酒。带为兄前去张罗。”
凌峰更为感动,把张庭之引为平生第一知己。
张庭之从后厅出来,早有一个衙役在门外等候,手中拿着一壶酒。张庭之接过酒壶,走到一个背人处,从怀中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倒入了酒壶,摇晃均匀。然后举着酒壶回到后厅,说道:“兄弟,酒来了!”说着,将酒倒入桌上的一个酒杯中。
凌峰此时防备之心尽去,不虞有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兄弟,好酒量!”说着,张庭之又将酒倒上,凌峰又一口喝干。接着张庭之频频劝酒,凌峰则是酒到杯干。当凌峰让张庭之也喝时,张庭之则以一会儿还有公务推托。凌峰不疑有他,还以为张庭之是个爱岗敬业的好同志呢。
就这样,一壶酒几近喝完时,凌峰开始觉得酒劲上涌,头昏脑胀,眼皮不由自主的合了起来,趴在桌上昏迷不醒。
张庭之阴测测一笑道:“嫩小子,哪怕你不着了你张爷的道!”
张庭之吩咐那四个衙役看管凌峰,以防万一。自己则抓紧起草了一份供词,大概的内容是说,凌峰乃番邦潜入大清的奸细,勾结江洋大盗,意图颠覆大清政权。并且连带的将最近几宗杭州府破不了的大案也都安在了凌峰身上。下面写着犯人供认不讳之类的话。随后来到昏迷不醒的凌峰身边,用凌峰的手在供词上画了押。
一切完成后,张庭之吩咐衙役将凌峰带回大牢,为保险起见,还让衙役给凌峰带上了全套的手铐脚镣,防止他逃脱。紧接着,张庭之连跑带颠的去见满贵报喜。满贵见到凌峰亲手画押的供词,也是非常高兴,连忙准备奏折上报朝廷领功。
凌峰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发现自己又是身处在大牢之中,还是那间监房,不仅如此,身上也穿上了囚服,而且还多了一副刑具。凌峰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凌峰抬起手,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不是梦!
于是凌峰仔细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终于醒悟,自己上当了!张庭之这孙子给自己喝的酒里下了料了。亏自己还当他是兄弟,他竟然这样陷害自己。想到这里,凌峰大声吼道:“张庭之,你个王八蛋!”
一个狱卒闻声过来,对凌峰喝道:“你喊什么?”
凌峰吼道:“你把张庭之给我叫来,我要当面问清楚,为什么给我酒里下药。”
在凌峰心中,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瞬间被现实击得粉碎。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又吼道:“快去!把张庭之这个王八蛋给我叫来!”
狱卒晒道:“张大人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快别喊了,趁着现在还活着,有的吃就吃,无聊了就睡觉。”
凌峰喝道:“你说什么?”
狱卒冷笑道:“哼,我说什么?我说你一个快死的人了,想想怎么投胎吧!”说罢,狱卒也不理他,转身走了。
凌峰心说,我怎么就成了快死的人了?难道他们要杀我?凭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干,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冤枉好人?
凌峰冲着走道大声喊道:“你们别想冤枉好人,我要上诉!让你们当官的来见我”
可是满走道里只剩下了回音,再也没人搭理他。
接下来的几天,凌峰动不动就大喊大叫,嘴里嚷着自己是被冤枉的,尤其是有狱卒来送饭的时候。狱卒们也都见怪不怪了,像凌峰这样准备行刑的死刑犯,在行刑前疯了的是大有人在。在狱卒们的眼里,凌峰就已经是个疯子了。
再往后的日子里,凌峰不闹了,他累了,况且知道闹也没用,只有混吃等死了。但是凌峰心中怨恨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堆砌。这些天来,狱卒除了送饭时来,其他时候则从不像对待其他犯人那样为难他,也再没有对他动过刑。牢头张甲还来过两次,每次来时都给他带点烧鸡、卤菜还有酒,毕竟凌峰已是将死之人,他也想为自己积点阴德。凌峰也乐得清静,这些天算是穿越以来过得最逍遥日子的了。
两个月后,天气变得炎热起来。
这一天,刑部的回文来到了知府满贵的手上,果然如师爷张庭之所料,凌峰被判了斩刑,于次日午时三刻问斩。满贵则受到朝廷嘉奖。
晚上的牢饭是由牢头张甲领着两个狱卒亲自送来的,食盒里除了烧鸡和卤菜外,还有几个精致的菜肴,外带一坛子酒。
凌峰看着这比往日里丰盛了许多的菜肴,向张甲问道:“张头,我的事情判了?”
张甲点头道:“判了!”
凌峰问道:“是杀头吗?”
张甲应道:“是,明日午时三刻。”说罢,警惕的看着凌峰,防止他暴起伤人。
凌峰打开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