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围墙上跳下去,阿纯倒是非常轻盈,而我落地有声。我们只好先躲在竹丛后面,观察周围有没有动静。
眼前是一座做工非常考究的青砖瓦房,楼台亭阁,雕梁画栋,建在这幽静的山边,看上去比我们现代的别墅更胜一筹。但是,在这一栋土豪住宅身上,我们看不到应有的人气,比如浇花锄草的园丁,打扫亭栏的佣人,看家护院的家丁,甚至连一只有生命的家禽也不曾出现,惟一有生机的是屋后那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以及爬在后窗上那些不知名蒂蔓,垂着长长的卷须和绿色的枝叶,被风吹着,在窗檐上一晃一晃。
也许投资这栋楼宇的主人早已不在人世,这里只是过去的辉煌,现在的主人是那一种守不住家业的二世子。
周围都很静,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阿纯快速接近后窗,靠墙听了一会,见里面没有动静,掏出一把小刀轻轻将窗户弄开,我跟着她爬了进去。
这里是一间书房,书架上的书籍大都是粗线装订的,种类颇多,由于无人打扫,整个房间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轻轻推开门,外面是一条走廊,地板泛着红色亮光,上过漆,而且刚被抹布擦过。我担心会留下脚印,便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一小块段子,撕成几条,裹在我和阿纯的靴底上,这样走路既不会留下痕迹,又没声响。
阿纯把嘴附向我的耳边,我以为她要像珠珠那样莫名其妙的吻我的脸,心中一惊,正想着要怎样将头扭开又不伤害对方,突听她在我耳边道:“裹鞋底都被你想到了,你的心还真细。”
原来她是要表扬我。
我们重新回到走廊上,走到一半,左侧出现了通往二楼的木质扶梯。扶梯不算陡,我们一级一级爬上去,发现二楼走廊上有一位七八岁的小姑娘正蹲在那里用一大块抹布擦地板。
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我和阿纯闪身躲进了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是一间卧室,**上没有被褥,已是很久没人睡了。这儿离小姑娘所处的位置很近,从门缝里可以看到她在桶里洗抹布。她擦地板很专心,正往我们来的方向去,我们准备让她过了才出来。
“小杂种,这屋里的主人呢?”突然从走廊上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小姑娘抬头,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我在问你话嘞!”那个声音道,加大了音量。
“不知道。”小姑娘怯生生地说。
“你穿着他花钱买的衣服,吃着他锅子里的米饭,会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小姑娘还是摇头。
“我要你说话!再摇头的话,我会把你的头拧下来!”
小姑娘这下不摇头了,低下去,继续擦地板。
这个动作把说话人激怒了,他走过去,伸出右手,叉开两个指头想去掐小姑娘的脖子,却被小姑娘一口咬住虎口,痛得大叫。
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本就有些耳熟,走路一瘸一拐的,这下我们看清楚了,是二顺。
二顺怒不可遏,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去扇小姑娘耳光,小姑娘一偏头,竟然躲过去了。
“嗨,你还学会了躲猫猫?好啊,老子今天就跟你玩玩!我就不信,堂堂七尺男儿就治不了你这个小杂种!”
二顺说话的时候,小姑娘正在一个劲地擦地板。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从后面对着小姑娘一脚踢过去,想要像踢皮球一样将她踢飞。岂料,当他的脚尖快要挨着小姑娘屁屁的时候,小姑娘往前翻了一个跟斗,又躲过了这凶猛的一击。
没等小姑娘爬起,二顺从身上摸出一只像手电筒一样的东西,对着对方一按,忽地从那东西里射出一张网,将小姑娘罩住了。小姑娘拼命挣扎,可是她越是挣扎网子收得越紧。
二顺将网子提起来,看着里面的小姑娘,像是一个闲雅老人在欣赏笼子里的小鸟,冷笑道:“嘿嘿,小杂种,这下没辙了吧?”
“快把我放出来!”小姑娘道。
“只要你说出你的主人去哪了,我就把你放出来,而且把这个撒网神器送给你。”
“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你不配合,我只好把你扔到水塘里去喂鱼了!”
“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可以问点别的。”
“那我就问你点别的,你家主人的卧室是这里的哪一间?”
小姑娘一指,道:“就是那一间。”
她手指的就是我和阿纯藏身的这一间,明明是在撒谎,可二顺不知道,他把网子松开,将小姑娘放了出来。
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走了。
我将门关合,想上闩,可门闩做得太科学,我和阿纯都不会用。
二顺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推门,可推不开,里面有我和阿纯顶着。过了一会,我找到了门闩上的机关,按下来,将栓子插了进去。
我和阿纯从后窗爬出去,攀着墙壁进了另一个房间。这间房里有很多立柜,柜门有的没关好,可以看到里面的棉被和衣服,是主人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