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直直的,看上去和纸箱里躺着的尸体差不多。他能拿出钱来放高利贷,还养着三个打手,原来银子都是别人打赏的。他每天晚上出去给总兵夫人制药引,用残忍的方法领取黑心钱,我盼着他早遭报应。
我又将目光投向躺在地板上的小豆子,多可怜的一个男孩,面黄肌瘦,正蜷缩着身子侧睡着,或许他正做着通往自由之路的美梦,却永远也想不到会有人随时拿他去做药引。
天一亮,小豆子起**,洗刷马桶,然后去接宁老虎的漱口水,接着就是给宁老虎揉肩和捶背。
老于头起**后,按部就班地帮宁老虎以及他的三个打手折叠被褥,给他们洗碗,洗衣服。
胡图暂时没有被老大安排做事。起**后他就自己折腾,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段铁丝,专心致志地制作掏别人腰包和褡裢的工具。
今天我无论如何要跟他一起出去,这个想法我昨天就有了。《七叶真经》在外面漂流,掀起了江湖中的血雨腥风,我是罪魁祸首,必须尽快将它找回来,就算我不用它,也要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去。
但我在出去之前,得想办法去一趟女监区,看看郑雯白天到底在不在号子里。
等了很久,我都没有看到禁婆珠珠在走廊上出现。
早饭后,毛鳖来开号子门,胡图见到他就像见到了救星,一下冲了过去。
“为什么要把我调到这个号子里来?”胡图问他。准确地说,是质问他。
毛鳖没有计较胡图的无礼,毕竟胡图是他的摇钱树。他压低声音道:“出来再说。”
我知道他这是要把胡图放出去,让胡图帮他到外面去弄银子,于是在胡图即将跨出门的时候,我先挤了出去。
毛鳖楞了一下,没料到有犯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冲号子,怒气冲冲的道:“你想干什么?”
“我要和您谈笔买卖。”我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他听到。
他极不相信地看着我,顿了一下,道:“你拿什么和我做买卖?”
“银子。”
“银子?你的银子在哪里?”
“放我出去就会有的。”
“要偷到手了才有是吧?原来你也是个毛贼!”
“你看我像个毛贼吗?”
“人不可貌相,老板头丑成那样曾经还做过我们老大呢!”
“您只要放我出去,回来的时候我保证送您纹银五十两。”
“你拿什么保证?”
“我妻子不是在你们手里吗?”
“阿冬妹呀!用她做担保也行,如果申时过后你还没赶回来,或者你赶回来时两手空空,那你就连累她了!”
“您现在可以带我去女监看一下她吗?”
“不可以!”
“再加纹银十两。”
“好吧!你和她见一面就离开,不许说话。否则,我将取消我们的合作,狠狠的体罚你!”
没过多久,毛鳖带着我进了女监区,我远远地望见了郑雯所在的号子。每回来到这个地方我的心跳就会加速,总是希望郑雯安然无恙地呆在号子里。
渐渐地,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号子里走动,她的病似乎全好了,在和其他姐妹们用棍子挑墙上的蜘蛛网。
阿弥陀佛,我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的病是如何好起来的?
晚上她究竟去了哪里?
难道我一直在梦游吗?
一连串的疑问纠结在我的大脑里,又不能直接去问郑雯。我没有惊动号子里的人,转身离开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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