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房梁取下来卖了,然后把换来的钱悉数给我,也不愿看到我愁眉苦脸的样子。
“吴主任。”我叫了他一声,声音里带着五分尊敬,三分鄙视,两分同情。
他看了一下我,又回头看了一后,然后像个小孩一样抬头去欣赏墙角蜘蛛网上的大蜘蛛。
“吴主任!”我再次喊了他一声。
他猛地从大蜘蛛身上收回目光,再次投向我,道:“你在叫我吗?”
“是。你不会装作不认识我了吧?”
“有啥装的?我不认出你来,你也会认出我的。”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要不是狱卒刚才在逼我,我才不愿来这个号子,为了那本书,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会对我纠缠不清的。”
“我们先不去提那本书好吗?”
“我当然不愿意提了,可是你会向我索要的。其实我压根就不知道那是一本武功秘籍,揣着它,我差点把这半条命也搭上了。”
我见老于头和小豆子都在旁边听着,走过去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主任,请您回答我,我们俩的感情比那本书哪个重要?”
他楞了一下,道:“我不叫朱人,好像和你也没什么感情。”
“别逗了,说说你是怎样穿越到这里的,嫂子也来了吗?”
“穿什么越?第一次进来我是走大门,但后来我就不走那大门了,这个这个你是知道的。”说完,他又补充道:“你嫂子,她在家里织布,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这下轮到我发愣了。为什么和他说话老对不上?难道他不是吴主任?
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分明就是我非常熟悉的吴主任,那眼睛、鼻子、嘴巴,还有耳朵等诸多地方,都是我每天在办公室看到的,惟一的区别就是头发。
对,头发!人穿越后,惟一不能改变的就是头发。例如我,为什么总是拿瓜皮帽把头套着?因为到现在我还是短发,难以变得跟别的男人那样能把头发盘起来。
这个人的头发也盘起来了,尽管看上去很脏,而且还盘得很乱,但毕竟是长发,这说明他不是我们编辑室的吴主任,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明代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