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此刻有些落寞,其实他早应该想到,死都不怕的人,很有可能会有某种自杀手段。
曾身为特种兵的他,对于口中藏毒的伎俩并不陌生,只是想不到,在这个时代,竟也有这等自杀方式,这倒是让他对这个时代的人物有了重新评估的反思。
看到李煜落寞的背影,汤宏与卢绛心中不自禁的也泛起了一股压抑感。
当汤宏与卢绛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回到府衙的时候,李煜已喝的有些微醺了,他摇晃着身子,站在天井,手中酒壶倾倒向口中,灌了整整一大口,这才哈出酒气。
大有狂态的吟哦道:“城池俱坏,英雄安在?云龙几度相交代?想兴衰,苦为怀。唐家才起隋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疾,也是天地差!迟,也是天地差!”
李煜此刻大有狂态,心中郁结之下,想起前生所熟知的元曲,不禁吟哦起来,抒发此刻心情。
听到李煜大声吟哦,颇有狂态,卢绛喝了声彩,“好词,当真是好词。”
李煜听得卢绛所言,转过头来,见卢绛与汤宏并肩行来,不禁笑着摇头叹息。
李煜自是清楚,这并非是词,而是元曲,但此刻尚未有宋金,何来元代,故此元曲一说更不可能,因而笑答,“不过顺口胡诌而已,卢将军见笑了。”
卢绛走将过来,取过李煜手中酒壶,仰头喝了一口,抹去唇边酒渍,“好便是好,六殿下大才,此词说的甚好,看历代兴衰,王侯将相,又有几人长久,你我这般倒也爽利。”
汤宏走来,取过卢绛手中酒壶,仰头也喝了一口,而后竖起拇指,向李煜道:“六殿下果然做的好词,听闻六殿下所做之词多为靡靡之音,但今日看来,六殿下并非传言中那般,末将今次算是领教了。”
听了二将之语,李煜心中一动,他熟知历史,知道武人性情都颇豪爽,自己若想有一番作为,免不得要与这些武人为伴。
况且李煜自身亦是武人出身,虽前生为特种兵,与古时武人不同,但征伐疆场,建功立业,这倒大抵相同。
想到此处,豪气一起,哈哈一笑,搂住两人肩头,道:“二位说的好,李煜无才无能,生于皇室,长于温床,不经风雨洗礼,今日与二位将军相熟,更与汤将军于万马军中同生共死,今日有幸与二位把盏,当真人生快事,来日李煜倘或有所成绩,必当与二位将军更尽一杯酒。”
李煜言出豪迈,已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虽说的很是隐晦,但卢、汤二人虽为武将,但心中却不糊涂,两人互望一眼,知道这位六殿下此刻竟是有了争雄之心,只是不知日后会有何等局面。
李煜发了豪言,心中郁结一扫而空,回身又取了一壶酒,与二将痛饮,饮至午夜,三人才尽兴各自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李煜早早起身,跟卢绛打过招呼,便与汤宏两人带了军马,一同押运着所剩毁损军需,回奔京城请罪。
临行之时,卢绛对李煜说了,他必然上奏朝廷,此次事情大有蹊跷,李煜所部受到严重攻击,且是在自己管辖之内出的事,自己亦有责任,请求朝廷降罪。
李煜本是不愿让卢绛上表请罪,但卢绛执意不肯,李煜想要阻拦却也不能,只可作罢。
李煜一行三千多人急急赶路,不多日便已遥遥可见京城所在。
汤宏端坐马上,不禁感慨不已,“六殿下,此行虽时间不长,但却经历风雨,殿下是做大事之人,罪责不可加于殿下之身,故末将请殿下将此行罪责加诸于末将身上。”
听闻汤宏此语,李煜眉头一皱,怒道,“汤将军,这是什么话?人活于世,岂能畏刀避剑,大丈夫坦荡荡,绝对不能做出不义之事,你我此行分属同僚,并非君臣之分,若你独自担当,让我如何面对天下人,而你汤将军又把我李煜看做何等样人了、。”
李煜此刻疾言厉色,大有发飙的架势。
见李煜急了,汤宏脸有愧色,翻身下马,在李煜马前躬身施礼:“末将知错,我只是想令殿无过错,也好在朝堂之上挺胸为人,不令朝臣有丝毫微词。”
李煜大笑,下马扶了汤宏,“将军何出此言,人谁无过,倘若丝毫没有过错,便难以称之为人,你我此行虽有罪责,但罪不至死,况且若将军一人承担,必然会受军法处置,我来承担,以我皇子之尊,必可避重就轻,你我都平安无事。”
汤宏心中感激,对眼前的六殿下有了更深的认识,心中依附之心已是兴起。
两人上马重新前行,不多日便来至京城。
李煜归来的消息很快在京城传开,而且早已有人将他们此行消息透露出去,一时间京城当中议论纷纷。
李煜与汤宏自然不知,因而带了军马来至校场,将军马驻扎好了,李煜这才与汤宏两人赶奔皇宫前去见驾。
李璟此刻也已得了回禀,知道六子回京交旨。
此刻听说李煜与汤宏求见于宫门之外,他坐在寝宫中才沉吟良久,叹口气,“出去告诉他们,明日早朝再来见驾。”
领旨之人便是被李煜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