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串的泪就这么好死不死的全落在石头背上的伤口。本来昏死过去
的石头因为她刚刚清理伤口的动作就已经痛得快醒了,这下泪水一沾上身,
更是痛得嘶牙咧嘴。他一清醒过来就听到那要死不活的吸泣声,立刻就知道
背上那一阵阵咸水是她干的好事。
“痛死了!笨女人,不要再哭了!”石头忍痛坐起来,咬牙切齿的咒骂。
他要不是因为有伤在身,一动就痛得要死,他非敲昏她不可。
“对对不起。”而她乍听见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将泪水擦掉,
“我,我不是故意的。”“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你不哭会死啊!”兰
儿鼻头一酸,泪又要掉下来,连忙用衣袖擦掉眼泪,“对不起。”“别再道歉
了!”石头听了就火大。早知道让她被人砍了就算,他干啥还要转回去救她?
这女人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就只会哭。光知道哭有什么用,她一声对不起他
就不会痛了吗?真是@#X……”这下兰儿既不敢哭、也不敢道歉,只能静静流
泪再偷偷擦掉。
“我们到这地方是什么时候?”他在被劫回来的途中就昏过去了。现在
又被关在——照味道闻起来应该是地窖里,所以完全不清楚她们到底离玉泉
镇多远。
“黄黄昏。”兰儿还在努力撕她的衣裙,哽咽的回答。
那应该离镇上还没太远。虽然二师兄平时生活满糜烂的,但不可讳言二
师兄的确很有一套;只要他离开“酒色”两字,要寻到这儿应该不是难事。
再者他爹也不像很没用的样子,好歹他也算当了他几天儿子,应该也会来救
他的啦!
倒是老娘那冲动的性格教他担心。希望爹和干爹能阻止她——也许他不
该奢望干爹,因为照这几天的情况看来,他爹似乎根本不让干爹碰娘一根寒
毛,防干爹像防贼一样。
突然间,石头听到衣服破裂的声音。“你怎么了?”“你你的伤
伤口,应应该包包起来”兰儿因为抽泣的关系而结结巴巴的。
石头有些愕然,突然问:“你撕哪里的衣衫?”这笨女人该不会撕自己
的衣服吧?这地方是强盗窝吔,难道她想被奸杀阿!
“内内裙的。”兰儿吸吸鼻子,没那么想哭了。
内裙的?他忘了女人家的衣服有好几层。看来这女人没想像中笨嘛。
“我帮你包起来。”“你看得到?”他怀疑。
兰儿摇头。“看不到但你不要功把手抬起来,我还是可以用摸
的帮你包好伤口的。”石头这次倒不再反对.听话的任她替自己包扎伤口,
兰儿凑上前去将撕下来的衣裙环绕他的xiōng膛,他嗅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
香,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摸上他的xiōng膛,石头突然觉得心里头怪怪的。
等她终于弄好时,他忽然良心发现的道:“别担心,娘和师兄他们会来
救我们的。”“嗯。”兰儿点点头,比较没那么害怕了。
十里亭。
羊肠小径上浮着淡淡薄雾,此刻实时刚过,天际云彩边缘泛起一丝淡红,
日夜正缓缓交替。
小径边杂草丛生,不远处有着茂密树林。此时应是鸟儿高飞觅食之刻,
却不见叽喳鸟鸣,只有一片死寂,连阵风都没有,仿若此处是通往黄泉之路。
一名黑衣人踏上小径,缓步往十里亭行去。
蓦地,两簇青萤火焰冒出,像鬼火般飘浮半空。
哼,装神弄鬼!黑衣人毫不理会那诡异的火焰,仍是往十里亭前进。
当黑衣人来到十里亭前,突然眼前又冒出肤色一黑一白的两名青衣人。
青焰堂的黑白判官原来长这德行!黑衣人瞧着这两人的长相——一个像
中了毒全身发黑的死尸,另一个像是营养不良、几年不见天日的肺痨病患。
这两人还真像yīn间恶鬼。
“死——者——何——人?”白判官以极其悲惨颤抖的声音发问。
“男子赫连鹰一名。”黑判官持判首笔在生死簿上打了个勾,音调极僵硬
森冷。
黑衣人好笑的看着这两个打扮怪异的家伙玩着自问自答的可笑游戏。怪
了,他以前怎么都不知道这门派的人这么好笑,要不然他早出来江湖上玩玩
了。
实在忍不住了,黑衣人突然开口道:“这位仁兄,你确定死者是赫连
鹰?”“死期已到,休再多言!”黑判官僵硬的开口,判官笔倏地朝黑衣人眉
心刺去,欲置他于死地。
“哟,那么凶啊。这样不行幄,你还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