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经过门外要去上香的百花楼头牌名妓,魂都被勾去了。
真是受不了!石头百般无聊的支着下巴,瞧这一屋子的怪人。客倌像伙
计的小厮,他这伙计倒成了大爷;掌柜的变成了戚小楼那少根筋的疯女人,
老板娘日上三竿了还在房里睡大觉,掌厨的刘叔正和几名大汉在玩骰子,后
院空地中还有几个人在练拳。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地方像极了强盗窝,难怪
这几天没一个正常客人上门住房。
眼一转,石头突然见着那胆小怯懦的笨女人躲在柜台内发抖,似乎没见
过这么多的男人。她一只手紧抓着埋头想理清帐本写些啥东西的戚小楼,仿
佛生怕她会不见似的。
忽然,某位大汉走到柜台前,就见她吓得脸色更自,一副要昏倒的模样,
戚小楼半点也没发觉,仍在研究那本帐簿。
石头真是看不过去了,直接走过去皱着眉问那汉子:“你有什么事?”
“少爷,咱想和这位姑娘拿些纸笔记记兄弟们的赌价。”大汉指指在和刘叔
玩骰子的那一桌。
石头走进柜台内拉开抽屉,拿出文房四宝,“拿去。”大汉接过便回桌去
了。兰儿一胜感激的望着石头,想道谢又说不出口。她怕死了这些长相有些
凶恶的大汉,还好他过来了,要不然她肯定会吓哭的。
“你别一副快昏倒的样子,他们又不会吃了你!”“我我不是故意
的。”兰儿眼眶一下子蓄满了泪。从小在宫里长大,周围都是些女人,唯一
能见到的男人皆是太监;他们个个白白净净、动作秀气,哪像这群男人般粗
鲁的动作,他们又长得这么凶恶,她会怕嘛。
真受不了这爱哭鬼!石头瞪她一眼,转身要出柜台,却见她原本紧抓着
戚小楼的手改抓着他的农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道:“别
别走,我好拍。”石头本想不管她,但见到她一脸苍白,他忽然改变心意,
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出柜台。
“做做什么?”“到外面晒晒太阳,你脸色大白了。”他抓着她走出
客栈,屁股后头又跟上了一大票人粽,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出门晒太阳去。
战不群躺在屋顶上瞄了眼石头和兰儿,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那小子进
步多了嘛,就不知老大和嫂子那边进展如何?照老大那怪物般的体格和恢复
力,今早就该醒了,但一早上就不见屋里有啥动静,该不会他们终于互相宰
了对方吧?希望不会啦!要不然他拿什么向老夫人和妹夫交代。
呵——嘴巴张得老大,战不群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角挤出一滴用。
春天哪,真是睡觉好季节。
赫连鹰从昏睡中醒来,一睁眼就见着她趴在床边睡着了,小手还和他交
握着,温顺得像只小猫。
他欲坐起身,xiōng口的伤口让他痛得嘶牙咧嘴,杜念秋立刻惊醒起来。
“你爬起来做什么?”她连忙扶住他,免得他扯裂伤口。
赫连鹰被她温柔的语气吓了一跳,这女人真是昨天让他气到差点吐血的
泼辣女吗?怎么态度差那么多?“念秋?”他狐疑的唤她。
“什么事?”社念秋正检查他xiōng前的伤口,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是不是病了?”她闻言抬头看他,无力的问:“你希望我病了?”这
男人怎么像他儿子一样,动不动就咒她病了。
见她有气无力的模样,赫连鹰一阵心疼。记忆中,她向来都是精神十足,
这会儿她安静下来,他反倒开始感到不安。突然,他伸手拉住她贴在他xiōng膛
上的小手,气息不稳的问道:“还恨我?”“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回想
起来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不想和你吵了,也无所谓恨不恨。”杜念秋抽回手,
面无表情的替他换药。
听她这么一说,赫连鹰心中的不安反而升得更高。不过他这会儿已懂得
以退为进,不敢再逼她么自己回去,只问:“那小子叫什么名字?”“齐傲。
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齐,高傲的做。”“为什么姓齐?”还好不姓萧,不然他大
概会当场抓狂。
“他的小命是师父救回来的,便让他跟着师父姓。”“你师父?”他想起
那把凤凰匕首和玉簪。
杜念秋看了他一眼,才道:“你应该认识的。我师父是齐白凤。”齐白
凤?!赫连鹰脸色一惊,“你”她早知道齐大侠和爹的友好关系,难怪
当年一再瞒他。难道她打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