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栋建筑之后,离丁静住所直线距离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就是传染病医院。
医院住院部三楼,宋强正拼命往前跑,喘气声粗得怎么都压不住。
他是驻守在军事隔离区靠后方的一个普通士兵,没有参加前方的清扫行动,但似乎水土不服,这段时间好多战友都病倒了,他跟着班长把一批病得厉害的战友送来医院。
任务本来完成了,后来班长说要去住院部探望一个战友,他们就到跑到楼下等。
刚才枪响时,他正和另外两个战友聊天,熟悉的枪声让他立即跳起来。
虽然没参战,但最近他们一直核枪实弹在训练,枪声再熟悉不过,正是他们使用的半自动步枪,他记得班长是带着枪上去的。
三层楼并不高,他和两个战友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他喘气不是吃力,平常他们训练量比这大几十倍,他只是心慌得厉害。
班长是八年老兵,军事技术过硬,连里单兵比武从来是数一数二,一直是他仰望的对象,这里住的又都是军人,他不知道,什么情况会需要班长动枪。
“班长,班长……”并不知道班长的战友在哪个病房,他们只能边跑边大叫。
昏暗的日光灯下,病房的走道静得可怕,只有他们三人的奔跑和呼喊,他们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刚才枪声那么响,他们的动静也大,可整个住院部仿佛死了一般,病房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个人好奇地探出头。
看到前方不远的护士站,他们赶紧跑了过去:“护士,护士……”
护士站这里也是一个人没有,桌上有摊开的本子和笔,还有抽了半管药剂的针筒,人似乎才刚刚离开。
“怎么办?”他看向两个战友。
“找人问问。”一个战友看向护士站对面的房间。
说着,这个战友敲响了病房了门:“有人吗?”
“有人吗?”
又抬高嗓子叫了一声,见没人应,那战友直接拉开了门。
门才拉开一条缝,一个人影猛扑过来,将那战友撞翻,一口咬掉了他小半边脖子。
在战友的惨叫声中,人影抬起头来,这是个穿着病号服的年青男子,剪着平头,应该是在这住院的士兵,现在这年轻的脸上已经沾满血污,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
宋强和另一个战士全身一震,猛地反应过来,疯狂扣动扳机。
这个“人”被密集的火力打得鲜血飞溅全身抽搐,居然还不死,跌跌撞撞又窜回了病房。
一直到看不见这个“人”,手中的步枪发出“卡”的空击声,他才意识到子弹已经打光。
和对面的惊魂未定的战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从急救包里扯出沙布绷带将受伤战友的脖子缠住。
这时,通道中的好几个病房都发出了嘭嘭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拼命撞门。
他俩再次对视,同时说了句“走”,一左一右地扶起战友往楼梯跑,才跑了两步,哗啦连响,几个病房的木门全被撞开,穿着病号服的士兵们带着满天木屑堵在了通道里。
都是一样的表情僵硬,一样的眼神凶残。
宋强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丁静的房子这,林季新和丁静听着绵绵的枪声响了好一阵,然后,死一般沉寂下去。
他们在窗子这站了好久,却没再听到大的动静。
今晚会发生什么林季新清楚得,他懒得在这里守,和丁静打了个招呼就往浴室走:“我先去洗啦。”
丁静忙跟过来:“我给你拿睡衣。”
他先洗完,然后是丁静,等到又喝了半杯绿茶时,他才听到警笛远远而来,一辆又一辆。
反应还真慢!
心里想着,他手头不停止,飞快地在电脑上又打出一行字符。
浴室里,丁静心神不宁地洗着澡,刚才一连串的枪声让她小有点受惊,她现在开始庆幸林季新今晚留在这里,要不,房子里就一个人她肯定会怕。
淋浴头里的绵绵洒下,温暖的水流冲刷着洁白的皮肤,让她慢慢感觉到缓和,就这时,门卡地一声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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