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已经来到,于江市正午火辣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路上行人极少,没人愿意在大太阳下多呆一会,只有那些坐在空调车里来来往往的人才偶尔会指着街道正中那刚刚修补好的建筑谈着几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故”。
要不是新闻里报道,谁也想不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建筑里居然有一家黑枪工厂,甚至部队过来捉人时还敢负隅顽抗,最后还引爆了煤气管道,差点把这片地区的建筑都给炸翻天。
不过,这事已经是过去式,因为没有后续吸引眼球的新闻,除了最初几天电视报纸里的报道外,很快就冷却下来,大部分于江市民差不多都快把这事忘掉了。
至于林季新所在的育才中学,那就更不用说,正值考试前夕的学生们更是连课间休息都变成了一件略显奢侈的事。
林季新当然并不在这刻苦学习之列,他此时正在操场旁边的秋千上无聊地打盹。
不远处,收缴了篮球,把一帮子敢在考试前夕还跑来玩篮球的学生批得狗血淋头的训导主任程宏仿佛没看到他一般,押着这帮学生往教学楼那边走。
“秋千那边还有个逃课的呢!”
所谓逃课,是逃的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一般来说是允许学生自由安排学习任务,偶尔有些玩性大的跑出来打球什么的多半也只被提醒两句,但在考前敢这样,老师们就要动真格了。
看林季新还敢悠闲地在那边看,有个没有眼力的学生心理不平衡了,马上指着他向程宏告状。
迎接他的是程宏劈头盖脸的一巴掌:“还敢顶嘴,老实点!”
那学生一脸委屈地扭回头,不明白这怎么会和顶嘴扯上关系。
听着他们脚步走远,又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走到身边,他还是眯着眼睛半倚在秋千的铁链上:“晚上吃什么?”
“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吗?”耳边传来的是丁静故作惊讶的声音。
他苦起脸:“不是吧,又要我做饭!”
“这叫能者多劳!”丁静笑嘻嘻地飞给他一个媚眼,“有我这个大美女陪你吃饭,你应该感觉到荣幸!”
他还她一个大白眼。
“还有,”丁静又道,“就算不到学校来,你也要保证开机,不允许不接我电话!”
他只有一个劲地翻白眼。
类似的对话已经不止一天了。
自从上次他表现出“自杀倾向”后,丁静便时不时来关心下他,找他聊聊天,吃个饭什么的,不过,上星期到丁静家吃饭,丁静菜做到一半接了个电话,他就顺手炒了两个小菜,吃得满眼发光的丁静于是打定了赖上他的主意。
“走,我们去买菜,晚了菜就没了。”丁静说。
“您不知道这是上课时间?”他一阵无语,“哪有老师带学生逃课的。”
“你还需要上课?”丁静撇嘴,“当我们老师都足够了。”
她突然凑过脸上,在他脸上仔细打量。
“干吗?”他“警惕”地往后缩。
“我想看看天才的结构哪点和正常人不同,居然什么都比老师知道得多,我们都要没得混了。”
“既然你都承认了,来,叫声老师听听!”
“切,想得美!”
两人斗着嘴往学校外走,因为是丁静带着,门口的保安没盘问就对他放行。
先到学校不远的停车场取车,丁静开着这辆极普通的轿车到附近的菜场,两人买了一堆菜,又驱车回丁静的住所。
“哎呀,累死了!”丁静进门开空调,把凉鞋一甩,毫无形象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累什么?”林季新的白眼最近已经练得烂熟,“菜是我挑,东西也是我提,就差没背你上楼了。”
“你又不是没背过,”丁静又抛来一个媚眼。
想到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两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给你个好东西。”他从兜里拿出个瓷瓶。
丁静伸手接过,从里面晃荡荡的声音应该是装满了某种液体:“是什么?”
她边说边打开,里面是某种浅褐色的粘性液体,带着一种好闻的似乎是某种植物的淡淡芬芳。
“美容秘方,祖传的。”他淡淡一笑,“洗澡前往澡盆里滴两三滴,一星期,保证你皮肤光滑洁白。”
“我皮肤不够光滑不够洁白?”丁静不满了,故意褪下丝袜,落出小巧的纤足和白生生的一截小腿。
“只是更光滑更洁白。”他抬了抬眉毛,“你真罗嗦,不要还给我。”
丁静赶紧把东西藏到身后:“看你这么诚心,老师就勉为其难地帮你用一用吧。”
“不用了,我不喜欢勉强人。”
“我就喜欢被人勉强……哇哈哈……救命啊……”
她话没说完,林季新就“恶狠狠”地扑过去咯吱她,她立即发出一阵无法抑制的狂笑,眼泪都差点笑出来。
两人正在沙发上闹着,门铃突然响了。
“我先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