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差不多,林季新带上准备好的东西,来到了昨天早看好的小巷子。
做好准备没多久,他听到远方响起几声隐约的枪声。
要来了!
警觉地站起来,他把视线投到头顶侧上方半个巴掌大小的镜子上。
镜子位置是早就调好的,通过它,站在巷内第一个转角的林季新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巷入口整条道路,镜子很小,又放在高处,绝难被发现,这样,他既可以监视小巷,又不用担心被进巷的人发现。
很快,一个人就匆匆忙忙地走进巷子。
是劫匪,和录像上的一样,蓝花格子衬衫,手提公文包,林季新一眼就认出来。
随着劫匪越来越近,就要转弯时,他手上用力一拽,转弯处的地上立即弹起一条绷紧的绳索。
这绳索涂成水泥一样的灰色,劫匪又是小心地四顾,做梦也没想到脚下会有个陷阱,一脚踢上去,立即结结实实来个了嘴啃泥,公文包也远远摔开。
林季新从转角冲出来。
那劫匪反应倒是不慢,虽然摔得七荤八素,却第一时间抬头望向脚步来处,探手入怀。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凉水,满眼满脸,眼睛着了火样剧痛,他不由得惨叫,然后手腕剧震,举到半空的手枪被踢飞。
这劫匪终于明白,这绝对是有预谋的设埋,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怎么会有人提前知道他的行踪。
然后,脑后剧痛,他带着一肚子疑问失去了知觉。
要不是这具身体实力太弱,又担心对方的枪,他才不会弄出“辣椒水”这类的无聊陷阱。
哼着歌,把手中的棒球棒收起,将几步远外的手枪和公文包捡到手中,把包里的钱倒了大半进背包,又把手枪塞进去,收起上方的镜子,他这才将一瓶子矿泉水浇到劫匪头上,在其呻吟出声时,转身离开——他可不想劫匪落到警方手里,黑锅得让其继续背。至于留下的那点钱,也是免得对方没资金跑路。
差不多一小时后,他出现在了育才中学门前。
这是一家师资一般,管理一般,基本可说什么都平庸——其中也包括校名——的普通中学,正和林季新现在的情况类似:瘦弱平凡,背着书包,俯首可见的普通学生。
现在太阳都升到头顶了,课也上了不止一节,好在学校管理不严,等了片刻,便有熙熙攘攘的学生在课间休息出校买东西,林季新借机进了学校。
凭着脑海中模糊的印象,他在众学生的注目中走进教室。
“坐我位置干什么?”试探性的来到一个空位置,还没坐稳,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学生正好走进教室,当即不满冲他大叫。
林季新有些头痛地起身,这具幼稚的身体还不具备任何能力,换成回归前,他变态的大脑甚至超越了最先进的计算机,可以事无具细地轻松回忆一生的经历。
还好大部分学生都在自己座位上,又试探了一次,他终于找到属于他的位置。
刚坐下,一个学生凑到身边:“怎么这么晚?”
这是中学的死党,后来各奔东西关系才淡下来的,这么多年了,林季新还依稀能认出他,但已记不起名字,于是只能一笑:“有点事。”
“小心点,”那同学小心翼翼地提醒,“老张问过几次了。”
老张?林季新脑内急转,应该是现在的班主任张宗林,主教数学,四十不到,年富力强,为人较真,教学严厉,学生大多畏之如虎,相比“四眼田鸡”、“铁掌无敌”这类别号,“老张”已经是众学生私下聊起时还算能拿上台面的称呼。
正因为他严厉得近乎苛刻,所以林季新对这个班主任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一下子就记起了。
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有个完全记不得的同学匆匆忙忙跑进教室,远远冲他叫:“林季新,张老师叫你过去。”
这应该是一名班干,林季新记得他刚刚才离开的教室,明显是给张宗林通风报信。
懒得和这小屁孩计较,看身边的死党已经识趣的溜回自己的座位,他起身往外走,经过死党身边,一眼扫过放在桌面上的课本,封面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大字,孙学强。
教学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林季新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里面几个老师一起望过来,坐在最左边办公桌上的张宗林冲他道:“进来吧。”
他走了几步,站到张宗林面前。
张宗林板着脸,严肃的眼神从冰冷的镜片后透过来:“怎么回事?”
林季新淡淡回应:“我去应聘。”
工作什么的当然是随口一说。
在张宗林手下求学时,他也是极度反感张宗林的作派的,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早就明白,张宗林的种种表现其实只是恨铁不成钢,也就不再抵触。
张宗林愣了下,语气缓和了不少:“那你也不能随便逃课”
再接着肯定就是个把小时的人生观、世界观的教育。
林季新连忙截口:“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