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宁默的关系说出来,于是装出一副恼火的样子,说道:
“别提了,这个死胖子,当初我只是想请他用自行车帮我搭一下行李,结果他非要敲诈我请客不行。结果没办法,我刚到青锋厂就请他和另外几个人吃了一顿饭,用掉了我一半的派遣费呢。对了,翟主任,我还想打听一下,如果我钱不够花了,能不能提前预支一点工资啊?”
“敲诈你请客?”翟建国觉得有些意外,他昨天专门到孔老板那里了解过秦海与宁默他们吃饭的细节,孔老板信誓旦旦地说请客的人是宁默。可是从秦海现在的陈述来看,似乎请客的人是秦海,宁默是敲诈秦海请客的。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话,那么说宁中英指使秦海破坏转产洗衣机大业的猜想就站不住脚了。
“我再问你,是不是你在厂里说青锋厂转产洗衣机是死路一条?”翟建国决定先搁置宁默的话题,转而追查秦海蛊惑人心的罪行。
秦海知道翟建国是有备而来,关于这些流言的出处自然是经过了查证的。他自认为自己说的这些话也不算犯法,不必担心翟建国追究,于是便坦承道:“没错,这是我说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翟建国追问道。
秦海笑道:“青锋兴亡,匹夫有责。我觉得厂里的决策有问题,自然就要发表自己的意见了,这也是爱厂如家的表现嘛。”
“你不过是一个技校生,你懂什么厂里的决策?”翟建国道。
秦海耸耸肩道:“这么说,翟主任认为我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翟建国道。
秦海道:“哦,既然不对,那我收回这些话就是了。”
翟建国瞪圆了眼睛,逼问道:“这不是收回这些话就行的,你必须老实承认,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我自己啊,难道我连说话都需要别人教吗?”秦海反问道。
翟建国道:“这不可能,你不过是一个技校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海笑道:“翟主任,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你刚才说过,我说的这些话都是错误的。我是一个技校生不假,关于厂里的决策,我说不出正确的话也就罢了,难道我连错误的话也不会说吗?”
“这……”翟建国的脑子哪有秦海的好使,秦海一套弯弯绕的歪理,顿时就把翟建国给说哑了。对啊,作为一个技校生,没有水平说正确的话,难道连犯错误的水平都没有?厂子里传的关于转产洗衣机有风险的那些话,其实并非没有道理,而是太过于有道理了,以至于翟建国坚信这不是秦海能够说出来的。可是,他刚才为了批判秦海,又红口白牙地否认过这些话,现在让他如何再自圆其说呢?
“秦海,你不要认错了形势,厂里的决策是县政府的郭县长亲自过问过的,是任何人都无法推翻的。你只有老老实实承认,才有出路。”翟建国说理不过,只能转为威胁了。
秦海装作糊涂的样子,问道:“翟主任让我老老实实承认什么呢?”
“承认你背后是什么人。”翟建国说道。
秦海是坐在床上的,背后就是墙壁,而墙壁上正好贴着一张刘大美女的巨幅剧照。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扭回头笑着对翟建国说道:“我背后的人……不就是刘小庆吗,怎么,翟主任这么大岁数也追星?”
“追你妹……”翟建国被秦海噎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