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围都竖起了火把,也正由于如此,背光的石后更显得黑暗,一阵夜风袭来寒人心。
“子君,你在想些什么?”风流欲轻轻问道,他可以清楚地从独孤子君眼里读懂那里边所蕴涵着的无助与寂寥。
此时的她已经从呆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她冲动地将双手向前一伸,碰触到一只温暖的手,她顺势向前一扑,就滚进了风流欲的怀抱,还未开口,已是泣不成声。
他没有动,也不想动,他抬起双手环抱住独孤子君的肩膀,脸颊贴着她的脸颊,他感到一股湿湿的液体流入口中,冷冷的,咸咸的。
“欲,子君没用,老是给你添麻烦。”她幽幽的声音钻进风流欲耳朵里,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脆弱,就象玉酒杯一样的一碰就碎,在以前她完全是可以不理会这些的,但现在……他紧紧抓着爱人的衣领,默而不语。
他没有答话,就象是一块石头般静静地立在那,任由独孤子君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劲,渐渐的,她的悲伤似也穷尽了头,泪花的源头也终于是停止了泛滥,“哭够了?”他在她的耳边用温柔的声音问道。
独孤子君脱离出他的怀抱,面色红了红,轻轻‘恩’了一声。
“那好,现在我就去帮你宰了那个混蛋。”风流欲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杀气。
独孤子君一愣,傻傻地站在原地直到风流欲的身影闪在巨石外的时候她才惊‘啊’一声,冲上前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风流欲的腰。
“你不能这样做。”她着急地看着风流欲,手并没有松开,仿佛生怕自己一松开他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风流欲没有言语。
“答应子君,不要去。”独孤子君感到风流欲的手已经搭上了自己的掌背,她知道一旦自己的手被打开,那再想组织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的,她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她的语气里带着让人怜悯的乞求。
“为什么不要去呢?”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角度恰恰是独孤子君所看不见的。
“你不能因小失大,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你真杀了他,定会身败名裂的。”独孤子君低声劝道,她感到风流欲原本搭在自己的手已放下,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因小失大?”风流欲笑了,“那就听你的,不杀便是了。好了,松开松开。”他转过身来用手轻轻揩拭去她的泪痕,“你是我认定的人儿,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独孤子君粉脸低垂,“子君知道,只是子君怕……”她那诱人的红唇动了半天,愣是没蹦出什么字来。
风流欲也没在意,“安啦,有我在你什么都没必要害怕的啦。”末了,他还特别亲昵地在独孤子君耳边动情地笑了声,“我的宝贝。”
这个肉麻的称呼愣是把独孤子君便连眼里都然上了炽热的桃红。
夜来了,空气变得沉重,凤凰儿挥动着火红的翅膀带着燃烧的火焰在空中飞翔着,时而发出尖锐的嘶鸣,显得极为焦躁不安。阿皮倒是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树上,如同一尊镀金的石像,一动不动凝视着远方。月华照在它浑厚的鳞片上洒出一片片银色的光泽。
‘轰’远处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仿佛天与地都被震动了一般,许多人都惊得站了起来,远处晦暗的乌云将那扬起半空的灰黄尘色衬得特别分明,风流欲料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多少惊讶的神色。
“我把几颗天绝霹雳弹放在了一线天出口处。”风流欲轻轻地说道,他叹了一口气。
“不可能的。”苏醒过来安分不少的长明一脸不信的神情,也许是太过激动而牵动脸上的伤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重语气强调道,“我们可是把后路都给炸掉了啊。”他们但是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这就等于断送了自己撤离此地的路,所以风流欲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他是死都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他说的是真的。”婵娟面色沉重,纤纤的手指着前方,“你们看。”
在月光的照耀下,众人望见远处的乌云渐渐开始朝着他们这边移动,乌云之下,那些高松老树一棵棵慢慢地倒下,渐渐的,树木倒下的趋势拉成了一条不等的弧线,在场武林中人脸上的惊色还未退却,更大的危机却已迎面砸了下来。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树木倒得也越来越多,甚至于都可以看见远处边缘光秃秃的石壁,随着树木倒下面积的扩大,一大群一大群僵尸似的怪物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了,那闪光的獠牙,携着恐惧,殷红的鲜血,象征着死亡……
它们的脚步响亮而又整齐,地面震动一下在场人的心似也随之一震,这些平日里在血雨腥风中生存着的武林中人,他们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而又肃然。
“我们冲下去和它们拼个鱼死网破吧。”直性子的白大熊提着他那两柄重约八十斤的青铜大斧就欲冲下去,毕竟这破天之颠后面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可以说是退无可退。
他正要冲下去,却感到肩膀被人给拉住了,他挣了挣,始终也挣不开,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