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就是风流欲。他从刚才一直默默地看到现在,就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思考了很多很多,他藏身的位置正在战逍遥和天机子的背后,所以刚才他们展开画像的时候他看了个明明白白,那幅画他早就在熊熊和狼狼那儿见过(虽然缺了个脑袋),无疑,便是自己,他没有想到独孤子君会为了这幅画连命都不要,他透过树丛认真地审视着她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他完全看不出有一丁半点儿的虚伪,在独孤子君中针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心中一痛,他明白自己再不能因为某种客观条件而逃避了,他无法再等待了,迅速扯下袍子下摆,蒙在脸上,冷笑着跳了出来。
“你是谁?”战逍遥把独孤子君挡在面前,警戒地后退了一步,说道。
风流欲只是一味地冷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若说动作的话也就是竖起了一个指头,就是五指中间的那根手指,战逍遥有些恼羞成怒,“干掉他。”他恶狠狠地叫道,他紧了紧手上的扇子,生怕独孤子君会突然发难似的,但是他完全预料错了,发难的不是独孤子君,而是风流欲,他的话还在嘴边打着转儿,就感到手上一麻,扇子落地,主客易位,现在的他正被一柄剑抵在脖子上,只要稍微一动,脑袋就有可能不保。
“你怎么,怎么会……”天机子心下骇然,刚才风流欲弹指,吸剑,闪身,制敌,用上的都是昆仑派的武功,譬如说步法是昆仑派的流星步,但在速度上快上许多,而从门徒手中吸剑的手法则是擒龙手,最骇人的是他的暗器手法却是昆仑派失传已久的大回风力,天机子苦苦钻研保存下来的大回风力手法残卷好不容易才研究出一些心得,刚才他反弹回独孤子君的铁蒺藜就是用上了大回风力的皮毛。
“你是说这个吗?”风流欲手臂平伸,手指微弹,“啊——”战逍遥一声惨叫,鲜血从他的右眼眶里溢出,他痛得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风流欲也抛掉了剑,当然,这绝对不是放弃抵抗的意思,在风流欲神出鬼没的身手震慑下,所有门徒都戒备的围着他们,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因此林子里的声音显得是特别的寂静,战逍遥的叫声也显得格外地凄惨,那卷画掉落在他的身边,却没有人敢上前捡拾。
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战逍遥,风流欲脸上浮起一丝抱歉的神情,“真是对不起,可能动作太快了,大家一时没看到。”风流欲说和,他的声音盖过了战逍遥凄厉的叫声,耸了耸肩,他从地上随便捡了片落叶,放在嘴悠闲地吹了吹,一甩手就射了出去,别看是片轻悠悠的叶子但去势并不逊于铁制的暗器,天机子身子一转试图避开这枚叶子可叶子只到中途就像吹来一阵风,把它给吹了回去,却又巧之又巧地‘吹’进了战逍遥的另一只眼中,这次战逍遥除了发出高分贝的一声厉叫之后就再无声息,死倒是没死,只是暂时昏迷过去罢了。
“大回风力?你哪里学的?”天机子肯定了这就是自己十几年来一直研究而不透的大回风力暗器手法,而且他也急于想知道风流欲从哪学来那么多的昆仑派武功。
“少门主,少门主——”几个门徒上前扶着战逍遥轻唤着,风流欲本想回答天机子的话,听到他们的呼声,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来。
“哦,是少门主啊?是哪一门的少门主呢?”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爹就是天山派掌门,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的战飞,今日只要本公子不死你以后就休想过上安稳的日子。”战逍遥醒转了过来,疯狂地嘶喊着,他的话似乎说得太急了,不停地呼呼喘着大气,鲜血仍旧不停地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风流欲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道,不过他并不给战逍遥回答的机会,“无所谓,少爷我本来就没想让你活下去。”他轻轻一掌按出,这平淡无奇的一掌使得天机子面色大变,他拂尘猛地朝战逍遥身前扫去,意图挡下风流欲的袭击,可这根本就没有用,风流欲充满阳刚之力的掌风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战逍遥的身上,他体内的骨骼发出一阵脆响,这回他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身子只稍微挺动了一下就挂掉了,风流欲之所以这样做并非早有打算,而是他听到战逍遥如此威胁心想日后一旦被他查出自己身份恐怕又是一场麻烦,他做事情向来是不太喜欢惹麻烦,于是就提前把这给解决掉了。而天机子呢,他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一半的拂尘心有余悸,这根拂尘的柄是以寒铁练就竟被对方赤手打断,这该是如何强劲的掌力啊,他不再追问关于‘大回风力’的事情了,他现在急着离开此地返回昆仑山向掌门师兄禀明江湖中又出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魔头,誓要联合武林同道将他一举击杀,于是他重重‘哼’了一声,逃也似地消失在林荫中。
那些门徒见天机子走了,吓得早已经手足发软的他们更是坚持不住,纷纷抛下兵刃,跪了下来,口中不断喊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风流欲轻蔑地一挥手,他们忙不迭地起身就往回跑,连兵器和他们的少门主都不顾了,“喂,把他给本少爷抬走。”风流欲喝道。
“是,是。”几个门徒惊恐地回答着,赶忙上前抬起他们已然断气,死状惨绝的少门主的尸体非常快地从风流欲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