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精彩吧。”风流欲尚未看清楚下边是什么样的一种景况,耳边就传来了青子蒙得意且奸邪的声音,引得他凝聚目力,向下俯视。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倒是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下边大约十米处是一大块的平地,上面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密密麻麻的……竟是在青莲山碰到的什么兽性毒人,多得让风流欲不敢相信,那散落到处的残碎尸体,几乎到处都有的血迹,让同时看到这一切的江琪心中不自然地涌起一阵强烈的呕意,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单边的独眼接触到上边透下来的光亮,毒人丛起了一阵骚动,它们发出可怕的号叫,凄厉而又猖獗,更有的似乎要往上攀爬,但被上边覆盖着的一片铁丝网网住了,那上面似乎有它们害怕的东西似的,一触碰到那铁丝网就一个个往下掉去,动弹不得。
“琪堂主,你可是想要回你师父的碧血含玉箫?”青子蒙目视江琪,哈哈一笑,道。
江琪回答他的只是一阵强而且烈的目光,之中的恨意似乎要把他整个人生生撕裂一般。
“好吧,”青子蒙并没有因她的这种目光而表现得有什么异常反应,毕竟这种目光他这十几年来已经看得够多的了,反是这些人的下场都是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我把这只箫——”青子蒙手上忽然出现了一管通体洁白,隐有一丝血红的箫,看到这管箫,风流欲就从江琪一凝的眼神中猜出这一定就是她的师父青莲先生的“碧血含玉箫”了。
青子蒙手蓦地一投,那箫就像流星一样朝裂罅丢落,箫穿过铁丝网的缝隙掉落于毒人之间,它们仿佛避瘟疫般逃也似地往周围散去,雪白的玉身在幽暗的地方显得分外柔和而显眼。
“如果你能拿得回这柄箫,我的人头无条件奉上,哈哈哈哈哈。”多少年以来单凭这一招已经为下边的毒人们增添了不少食物,他当然没有寄望于江琪会答应,但即使江琪不答应,他还有另外一招,反正今天江琪是别想逃出去。
“好,一言为定。”江琪看了风流欲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她,撇过头,牙一咬,应承了下来。
风流欲想不到江琪会答应的如此轻而易举,“这分明是个陷阱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风流欲从来就不相信和自己处在敌对立场的对手的诺言的,兼且敏感地捕捉到青子蒙眼里的邪意他更是不信,只是江琪——“哎,我陪你下去吧。”他叹了口气,转身对江琪道。
“你滚,本姑娘与你已恩断义绝,休要再纠缠不清。”江琪的心又痛了起来,她哭了,只不过这泪是在心里流着,流了一海,她现在只想能够为自己师父报仇,根本就想不了更多,以至连青子蒙那没有半分真诚的话语都当成了真。
“你说我能放下你不管吗?”风流欲装出一幅无奈的表情看着江琪,以他的实力现在要想退却的话恐怕是没什么能够阻挡得了他,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对于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但对付下面这群似人非人的对手,他只能用“无奈”两个字来形容。
江琪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地愧疚,她忽然对风流欲笑了,“是我连累了你,但我已不爱你了,你还是……”江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青子蒙打断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快些下去吧。”他手指指着不远处一个幽深的洞口,“本座想你们还是一起下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他开始同样没有想到江琪会如此轻易地答应自己这种几乎是让人去送死的建议,这让他有些得意,能让他们死的把握更是增添了几分。
“也许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放弃。”江琪这回没有看向风流欲,她差点又陷入了回忆的旋涡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对于风流欲现在究竟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她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因为时间已不容许她细细思量和等待。
看着伊人略显单薄的身体离开自己的视线转入了黝黑的洞穴,风流欲摇了摇头,恍然如一道飘魂跟了上去。
“我们也该看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宽广而显得苍凉的广场上只留下青家父子们狂妄无度的笑声。
洞穴内的通道是呈螺旋状向下的,通道内满是死一样的宁静,除了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琪,你真要去送死吗?”风流欲上前拉住了江琪冰凉的小手,沉声问道。
“我早已说过了,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跟进来,现在出去或许……”她这“或许”用对了,在她下面的话还没有吐出樱唇的前一刻,一声巨大的“轰隆”,***蓦然通明,回头看去,先前进来的洞口已经被一块巨大的黑色铁板所封闭,人力定是无济于事。
“你们就做一对同命鸳鸯吧,我等和父座还等着看表演呢。”耳边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过听话里的内容不难猜出这定是青子蒙三个儿子之一。
风流欲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手一甩,一道隐带回风气劲的剑气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射入左侧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洞孔,随即传来一声尖叫,虽然似乎被墙壁隔住,还是可以听得出其中的痛苦。
风流欲没有去理会这些,他的语气仍旧是那样的平和,她扳住江琪刀削一般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