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被砍去了四肢已算不上‘高’,为了称呼方便,暂且还延用原先的称呼吧。)蓝衣人被砍掉四肢本就已经够痛苦的了,可是由于下巴被强行卸掉,是连喊都喊不出来,喉咙间只能传出一个音(啊)的号叫,借以发泄出肉体实在无法忍受的痛苦,可是大部分的痛苦还是被硬生生地封锁在了他失去四肢的身体内,让他无可奈何地忍受着这种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原先静立在一旁抚琴弄萧的六个银面女子在接到了金面女子的命令(那手势)之后,同一时间手上都多了一把银光耀眼的匕首,如同鬼魅一般跃入蓝衣人群中,手起伴随着刀落,鲜血也随之迸溅。宰相手下的这群人他们也有试图着进行反抗,可是没用,对手实在太强了。
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地上已经布满了残破的肢体,血,已将棕色的泥土染成了深红。
看着原先一群还能站立还能说话的人突然之间就失去了四肢,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便能咬舌自尽都是不能,风流世家所有家将们都呆了。
“相公,好可怕,好可怕。”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抱住了风流欲,看在别人眼中却是什么都没有。风流欲明白这是虞姬,他感到有点奇怪,不管以虞姬是女人或是为玉女神剑的性子不应该会这么容易怕见血的啊。
风流欲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虞姬的手,并不是说风流欲看得见,他这是靠触觉,而触觉恰恰是所有感觉中最真实的。
“你们不能这样做!”出于‘正义感’的催动,一名风流世家家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问风流欲的意思如何,站了出来。
那金面女子似乎顺从了他的意思,在高个蓝衣人断肢处连点数指,鲜血立刻就停止了奔涌,而高个蓝衣人这时候也大概是差不多了,脸色苍白如纸,仅仅只剩下一口气了。
场中其余的蓝衣人是同样的结果,六名银面女子照葫芦画瓢,也止住了他们的血流。
可是,他们的下巴依旧被卸着,并没有被合上。“第五刑,百蛆噬魂!”金面女子冷冷说着,宛如一片飘叶,轻悠悠飘离了原地,仿佛怕地上的血迹弄脏他的玉脚一般。
六个银面女子动作了,她们各自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拔开木塞,一只只背生双翼,长相丑恶的小虫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着,密密麻麻如同夜晚的蚊子,只是没有那种‘嗡嗡’的声音。
乐器再度被奏响,这回的音调很怪异,时高时低的,众人根本就听不出有什么节奏感,就像是几个初学者随意摆弄着乐器一般。只有风流欲知道这是一种高明的役虫之术,在他认识中,这种役虫术只有一百多年的‘百虫门’才有,可是‘百虫门’役虫之术太过残毒,被各大门派联合剿灭了,役虫之术也就从此失传了,便是创世神留下的各种奇书中也没这种书(因太过残毒,创世神并未留给风流欲)。
在众人听不懂的音律中,丑恶样子的小虫像是蜜蜂找了花蜜一般,一股脑儿往地上蓝衣人断肢处窜入,如饥似渴地吸食着血液,这回,原先止住穴道的伤口再度狂涌鲜血,宰相的手下他们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一点都不感到疼痛,仿佛先前的痛苦只是一场梦而已,但断绝的肢体又真真切切地告诉他们——这不是梦。看着一只只丑恶的虫子在自己肌肤上穿过来穿过去,没有谁不会感到恐怖,实在是太可怕了。
“哇”风流世家众家将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一张口就吐了出来,同时也把刚才苦苦忍受着的‘吐’的欲望给宣泄了出来,只是无论如何,这种‘宣泄’都不好。
渐渐地,场上所有蓝衣人的身体都被蛆虫覆盖了,有的甚至都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内脏处都爬满了虫子,确实可怕。等到众人想到去看蓝衣人他们脸上的表情的时候,已是来不及了,蓝衣人他们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块完整的肌肤了,开始还会挣扎,慢慢的,连挣扎都不会了。
“好恐怖,呜,我怕。”一个柔软的身子偎进了风流欲的怀抱,是虞姬的声音,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着。
“你哭了吗?”风流欲讶异地发现自己的衣襟有水迹开始渗开。
“人家不看了,吓…吓死了。”话声中虞姬把身子一扭,离开了风流欲的怀抱。由于刚才风流欲是侧着身子,声音也是有如蚊呐,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
“姬?”风流欲轻轻低唤了声,没有回答,看来虞姬是离开了这里。他的眼里开始浮起一丝奇异的光芒,最后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声音中又似乎浸着一点不确定。
“你们简直不是人。”几个风流世家家将就想要冲上去,完全是出于正义心的使然,所以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先发动机。他们的话声也震醒了风流欲。
“给我退后。”风流欲一掌拍回了那几名要冲上去的风流世家家将,“如果你们想被血水沾上跟他们一样的话就说一声。”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淡。
“不是人?”那金面女子忽然仰天狂笑了起来,就连笑声也冷得吓人,“本座早已不认为自己是人了!”
“谁说的,你明明就是人嘛。”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