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看去是一片黑茫茫,可凝神注视,那些字体似乎又像是活了一般,在人们的眼界中游动起来,显得分外清晰可见。
“孙子兵法自前朝……为一深山隐士所著……”有的人不由得念出了声,总的说来内容和子畏队所写的差不多,却又在他们的基础上加了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第一篇,第二节首句应为故经‘之’以五事,‘之’字少一点。”人们继续念下去,“第四节,首句应为将听吾计,用之必胜。‘必’缺少一撇,乃为心,此又错矣。第五势篇首句应为治众如治寡,为治理之意,匾却成‘冶’,与理不合,与意不通,又一错也……”就这样,共十三篇的孙子兵法就被他找出了七八十处的错误,当然,众人也不免感到怀疑:“这人该不会是瞎掰的吧?”
(按:孙子兵法每篇不过五百来字,为了赛事需要,只好替孙老哥多撰些出来了,勿怪,勿怪!)
但是他们的疑虑很快就被打散了,只见长须老者站起抱拳道:“方才老朽已然遣人与秘本,却系乃残本字迹脱落之误,经过辨认,已能确信之处为六十八处。”长须老者指着飞虫队的那张卷子道,“与此卷之上答案十之七八相对,为此给诸位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说着老者向着众人鞠了一个躬,接着又道,“而能够在一柱香的时间内作出如此精确的判断,所以我们一致认为此飞虫队堪为本次初赛优胜。”长须老者话声刚落,人群中就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鼓掌声。
其中自然也不乏一些观众是捶足顿胸的,为啥,还不是为了自己那打了水漂的钱么。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也难免就有赌博,历届五绝盛会都成为一些赌徒们满足‘赌博-赚钱’心理的绝好机会。这些人这回可是牟足了劲要赚上一把的,所以毫无例外的都押了胜率比较大的‘子畏队’,可惜这个‘绝对的把握’却被一向不被看好的‘飞虫队’给破坏的,你说他们能不气吗?当然,也有高兴的一方,譬如说场中某个装在奇特的蟑螂装里的人就不时搓动着手指,口里发出一阵嘿嘿的笑声……
“是你做的吧?”大苍蝇一脸狐疑地看着风流欲,低声问道。
“你说呢?”风流欲摸棱两可地回答道。
“一定是你。”大苍蝇在主观上已经锁定了是风流欲,“你……你……”他双唇微微显得有些颤抖,便是连声音都有点模糊不清了。
“不会是怪本少爷抢了他的风头吧?”蟑螂装里的风流欲在心中疑惑地自问道。
岂料,大苍蝇两臂一张,就这样把风流欲‘庞大’的身躯一把抱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像是哪家的小媳妇受了委屈一般。
“喂喂喂,身份,身份。”大苍蝇哭得淅沥哗啦,风流欲却是欲哭无泪,如果对方是女的,他还能勉强接受,可这是男的呀,一个弄不好,还让人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可就糟了。
艰难地后退了几步,和大苍蝇保持一定的拒绝。
失去了依托,大苍蝇也条件反射地停止了抽泣,语气仍然颇为激动,“这回多靠你了,我们终于出名了。”仿佛复活了一样,大苍蝇泪痕犹未干涸的脸突然焕发出熠熠的光芒(其实是太阳照的!)。
“你……快把这个换下来。”大苍蝇的态度和先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深怕风流欲一个弄不好,身上沉重无比的蟑螂装就要把他压垮似的。
风流欲起先是不同意,毕竟这蟑螂装可是给他起了一个伪装的作用啊,但后来实在是受不了大苍蝇一再的唠叨式恳求,也算是出于对自己易容术的侥幸,不,应该说是自信的心理,终于是‘勉为其难’地从蟑螂装里解脱了出来,心中还暗暗祈祷着不要因此而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他的主观意料,你想啊,穿着那么大的一件盔甲的人却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至少风流欲现在的打扮是这样的),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吗?便是紫衣她们也不免为投来了道道注视的目光。
“娘的,你们这些垃圾,今天踩狗屎啦。”高子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大苍蝇面前,指着大苍蝇的鼻头,异常嚣张地骂道。
“哦,侥幸,侥幸罢了。”大苍蝇无奈中又带着一种惶恐。
“那好,你们下一场就弃权吧。”高子畏冷冷道。
“这……少爷请通融通融……”大苍蝇一脸的为难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高子畏打断了,他重重地一哼,“干,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是吧。”
大苍蝇他们在高子畏三角眼中透出的寒意的侵袭下明显地一哆嗦,对于高子畏的凶横,身为南华郡城民的他们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想当年,他们几个同为商人的朋友就是因为对南华郡郡守无端加税的政策不满暗地里发了句牢骚,本来这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可偏偏却被这高子畏听到,半夜里,这几个朋友家就突然莫名其妙地闯进了强盗,等到众人赶去时,除了照亮数十里夜空的大火外也就只有遍地横流的鲜血了,对于这些数见不鲜的事情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可是有权又有势的啊,也许对于他们来讲,忍气吞声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