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风流欲六岁。年龄虽小,但爬树掏鸟蛋的功夫可已经是炉火纯青的了(可见任何习惯都是从小养成的,嘿嘿!)。
有一天,他从一个黑黝黝的树洞(大约十米高大树的中部,也就大概六米多的样子)中找到了一颗红彤彤像是鸡蛋,小小的,扁圆形又像是鸟蛋的奇怪小蛋。当时风流欲想也没想,主观地判定为这一定是哪种鸟类产下的畸形蛋种,毕竟他在以往掏鸟蛋的经历中也是吃过不少奇怪的蛋的,就是没吃过像这样的,不过任何事情不都有第一次吗?
他很快就架好了火堆(别看他六岁,这架火堆的技术还是自学成才的呢,不然怎么能够随时随地地满足他那对于食物无休止的食欲呢?),把鸟蛋放在两根树枝之间,兴奋地看着跳动的火苗,口水都流了下来。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这蛋还是没有成熟。因为其间风流欲好多次都把蛋取了下来(当然,按照平常的经验该是熟了的时候,风流欲不是不懂),可是放在手上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里所说的反应指的是蛋的表面温度),没办法,只好再放回去烤吧。于是又过了许久,风流欲的口水几乎已经是流成了一条小溪,那蛋依然如故。风流欲本来可以再去自己树林里找鸟蛋的,但他天生就是个‘死心眼’认定一样东西不到手就是不罢休,干脆不等了,直接把蛋拿下来,放在嘴里狠狠一咬,‘喀嚓’乳牙断了(幸好是乳牙,如果是门牙以后不就不能啃瓜子了,呜呼哀哉),掉了地上直打骨碌。
风流欲那个疼啊,简直不能用语言表达出来。人说十指连心,谁想牙也连心啊。风流欲喊了喊了,叫也叫了。这下他可火了。现在的他早已经把原先的食欲改变为破坏欲了,于是什么‘水淹’(这好象对没有破的蛋都没有什么用耶),‘锤子击打’,‘钉子硬钻’等等各种他能想得到的方法都试了个遍,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可那蛋好象偏偏要气他一样,仍旧是一点反应也无。
就这样过了十天(当然,这十天风流欲又想了N种方法,如放在粗糙的地上慢慢摩啊,当成球在墙上砸啊…不外乎在蛋上加诸外力的方法),风流欲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绞尽脑汁,这蛋还是原样,光洁溜溜的。风流欲正要把他抛到湖里(对于风流欲来说这可是失败的象征啊,不然拿来收藏也是不错的啊),谁料,那蛋像是感应到了风流欲的心情一般,竟然自己脱离了风流欲的手掌,在地上‘滴溜溜’旋转起来,最后完全停止,蛋上已然出现了一道裂痕,而且越裂越大。
毕竟是小孩子,见此情景,风流欲先前的怨恨已经是消失怠尽,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与好奇。
他冲上前去迫不及待地大力掰开因为出现裂痕已经变得无比脆弱的蛋壳,里面的物体开始露出全貌:一只浑身赤红的雏鸟小眼紧闭,两双肉翼微微颤动着,有些细长的喙无力的开合着。
风流欲可不知道他的莽撞,打破了鸟类出生要自己挣脱蛋壳的自然规律,使得雏鸟没有经过适应的过程就一下子曝露在空气之中。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是别的鸟类,被风流欲这一弄是必死无疑,而这只鸟正是拥有强大生命力的鸟中霸者——凤隼,不过此时也是岌岌可危,若无外力的刺激,可能…
“一定是中邪了。”风流欲又下了一个主观的论断,因为他想起仆人们平时说什么‘中邪’(即通常所说的羊癫疯)的症状就是全身抖动(抽搐),口吐白沫。看这只‘小鸡’(原本雏鸟和雏鸡刚出生时是很难分别的,不过风流欲又根据自己的主观意志给它下了一个荒谬的定义)旁边都是白白的东西(体液),一定是白沫了。这样想着风流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那该怎么办呢?”风流欲皱起眉头仔细在脑中搜索着有关这方面的听闻。
“对了。”风流欲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平时仆人们说的在屋子里挂上乌龟壳就可以辟邪的事,于是开心地笑了,他认为是找到了医治这种‘中邪’的方法。
于是,他就拿来了一把小刀,全身心投入地在‘小鸡’头上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乌龟(看来风流欲的艺术才华还是天生的啊)。在他看来,挂乌龟壳还不如直接刻上乌龟来得稳妥,至少不会怕掉。至于为什么他不自己刻上,这个就没人知道了。
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凤隼被他这么一刺激,一挣扎,勉力地睁开小眼,醒转了过来,金色的眸子在看到风流欲后蓦地一亮,昂起头发出稚嫩的鸣叫声,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挥动还没有长出羽毛的翅膀,在风流欲“原来刚出生的鸡是会飞的”讶然表情中上下不定地飞上天空,一会儿就没了影子。但过了一会儿又飞了回来,不过这时后它的精神就显得抖擞多了,飞回来的时候速度就像是闪电般,根本看不出是刚刚出生初次飞翔的鸟儿,与刚才生疏的飞行技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风流欲惊讶地发现这一会儿功夫它周身就长出了火红色的羽毛,目光犀利无比,身形略略大了一些,也就从原来的半个巴掌大小长为现在约一个巴掌的大小。
它口中发出兴奋的嘶鸣声,停在风流欲肩膀上不时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风流欲,把风流欲弄得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