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隐真人招来仙鹤,杜祯首次见到如此神骏的大鸟,不免心下好奇。知道这只仙鹤乃是修行了五百年的仙家异种后,更是惊叹莫名。
道隐真人携了杜祯,一阵清风过后,便已是稳稳地坐在仙鹤身上。这只仙鹤双翅展开,仰天一声清亮的长鸣,便已腾空而起,直冲云霄。杜祯只觉得耳边风声响动,紧紧抓住道隐真人的袖子,一动也不敢动。这还是杜祯第一次坐在飞禽之上,既觉得刺激又有些害怕,高天之上,这要是掉下去,可不是要粉身碎骨吗?
道隐真人见杜祯一时有些不适应,想是空中风大,杜祯又没有熬炼过筋骨,在这么快的速度下也许会吃不消,便从介子空间中拿出一口小钟,祭在空中,金色的小钟顿时放大了数倍,把两人罩在下面。顿时,各种**反应消失无踪。
杜祯睁开眼睛,此时,仙鹤已经远远的离开了地面,在高天之上,驭气排云,展翅翱翔。不时有一团团雪白的云朵在身旁飘浮,偶尔有一两只擅长飞翔的鸟雀在周围一闪而过。
杜祯东看看西看看,觉得惊奇极了。见自己被一只大钟罩在里面,伸出手指摸了摸,光滑无比,且有悠悠钟鸣声回荡,却不震耳,只觉得有醍醐灌顶之感。
见杜祯好奇,道隐真人笑言:“此乃清音钟,是为师当年初入道途时,你师祖潘师正潘真人所赠,有祛除心魔之功效,又可以当做防御法宝,你若喜欢,就送与你吧,你拜师来,师父尚未送你礼物。”
“师父,既然是师祖送您的,杜祯不敢夺人之美。”
“你这小家伙,我看你跟着皓阳等人可是疯的紧,怎么现在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给你就拿着吧,我道家之人讲究随缘随心,师父赠你,出于本心,勿要乱想。”
“是,师父。”杜祯见师父果真是把这件钟状法宝给了自己,心中欢喜,溢于言表,在仙鹤上扭来扭曲,东看看西看看,一刻也不消停。这才是少年天性。
此时已经飞到空中极高处了,低头俯视下方,但见农田,城郭,村舍好似一个个微型模型,有趣极了。杜祯心中暗想,师父果然不愧是道家一脉宗主,神通广大的紧,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任意翱翔,飞天遁地就好了,看来此番跟随师父学道果然是对的。想人生百年,庸碌而过,哪里有这般的逍遥畅快。想到高兴处,不禁有些手舞足蹈。
道隐真人看在眼里,心下暗笑,自己当年跟随潘师学道术,何尝不是这般心思,这孩子虽然早慧,心思却是纯粹的紧,悟性又是一流,看来自己飞升之后,却是道统有望,心中不觉就轻松了许多。
这只仙鹤载着二人,飞驰电掣,速度极快。大约半个时辰,便见远处呈现出一座大山,高耸入云,山上苍松翠柏,古木森森,又有飞瀑倾泻,如银河倒卷,只见一条洁白的银线在山林中倒挂,壮观异常。又有猿猴长啸,在山林见悠悠传荡,时而见百鸟冲霄而起,时而见猛兽在林中飞窜。中间群峰矗立中,一座最高峰直插云霄,隐于雾霭中,云气飘荡,仿若仙境一般。
道隐真人手指群峰道:“这便是天台山,那座被云雾遮掩的高峰就是玉霄峰,为师就在玉霄峰下修行。”
言罢,仙鹤伸展翅膀,正要俯冲而下,忽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歌声:
“海客谈瀛洲,烟波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歌声嘹亮雄浑,开始还在远处隐隐传来,几句之后,似乎便已到近前。杜祯四下观望,但见天际间一道剑光急速而至,剑上站立一人,衣袖飘飘,在风中烈烈飞扬,高冠博带,洒脱之极,仿若神仙中人。
这道剑光转瞬之间,便已经来到近前。听得飞剑之上,那个仿若神仙的中年人长笑道:“司马道兄,你乘鹤而行,不知是从何而来。”
未等道隐真人答复,又笑道:“前几日,我去你那道观寻你,门下童子言,你已经下山去了。我便一人前往终南山,那王摩诘红尘洗练归来,在辋川别业隐居,于书画更上一层楼,作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等佳句,与其斗酒赋诗,谈玄论道,好不快哉,我们仙宗十友,独独缺了你,不免美中不足。”
道隐真人笑言:“我受当今天子所请,为太后诊治沉疴,是以下得高山。让贤弟扑了空,却是为兄的不对。”
剑上之人皱眉道:“司马兄,我们本是逍遥散仙,你为何还要俗世中走那一遭,凡世间生老病死本是天道所定,那皇室中人既然享受了富贵江山,就不可能福寿双得,何苦来哉。”
“贤弟,你有所不知,我本待推却,无意见为此行卜了一卦,却是有些机缘隐匿其中,再要细算,又是云里雾里,难以看清,是以这才下得天台。”
“机缘?”剑上男子疑惑道:“你所说的机缘莫非就是这个小家伙?”说罢,手指杜祯:“倒也是骨骼清奇,俊逸不凡,也是仙家苗裔。”
“正是,这就是我在长安杜府收的小徒弟,与我之道统传承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