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想得美!这龟儿子还真他妈不是东西,自己发财想疯了,居然还要我们搬迁。”王三炮老爷子愤愤地骂道。
“我要是知道他们前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就直接用钉子把他们的轮胎扎爆了,再用拐杖敲他们满头包”
王三炮老爷子犹自觉得不解气,狠狠地啐了一口,气呼呼地坐在老槐树下,直喘粗气。
这老爷子一辈的火爆的脾气,属爆竹的,点火就着。不然也不会得了这么个绰号。
当然了,同辈人,例如赵五爷等人只是戏称,而晚辈则多了一些敬畏。老爷子自己也是深以为荣,于是乎,大家也就逐渐地忘记了他老人家的大名,“三炮”这个绰号也就跟随了老爷子一辈子。
现在年岁大了,脾气便也多多少少的收敛了一些,但是今天这件事儿还是惹怒了老爷子,有多少年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你这个炮仗,发这么大火气干嘛,八十多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二十多岁的愣头青不成,也不怕被小辈们笑话。”赵五爷用自己的拐棍捅了捅三炮老爷子,笑骂道。
“五哥,我这不是心里不平嘛,您瞧瞧,这,不是成心欺负人吗!”
“急什么,我们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赵五爷一脸笑容地道。
“你没看到小李后来把小墨叫了过去,小墨这后生仔本事大着哩,有他在,不管王县长也好,刘董事长也好,蹦跶得再欢,也不好使。放心吧,肯定没事儿。”
赵五爷对墨非有着莫名的信任,似乎觉得只要墨非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
“五哥,我承认小墨这娃儿很有本事。可是那可是一县之长,在咱们凌水不说一手遮天也差不多了,再加上那个什么冠生集团。我可是听我家那个在外头打工的小孙子说了,冠生集团可是财大气粗得很哩。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何况还是官商勾结,小墨能行吗?”
王三炮老爷子虽说脾气爆了点儿,但是这么多年的人生阅历,见识还是有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果真是不假。
“是啊,五哥,墨小子能行吗?这次可不比上回啊!”其他几位老爷子也是一脸的担忧。
见众人都是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赵五爷不禁哑然失笑:“放心吧,对小墨来说,这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那孩子别看不声不响,本事大着哩。我向你们交个底。知道周老头儿为啥到咱们村儿不,那还不是奔着小墨来的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咱们村儿只要有着娃子在,管保平安无事。”
几个老爷子见赵五爷如此笃定,便也略略放了心。既然赵五爷对墨小子如此有信心,自然有他的道理,大家也就不再深究。
此时,太阳已经爬上了天空正中,这是一天中最为炎热的时候。但是古井村却是一片清爽。因此这个夏季整个古井村的村民们都过的极为的惬意,不用像以往那般,日日汗如雨下了。浓荫遮掩了阳光,赶走了燥热,人们的心情便也格外的愉悦起来。幸福感就像发酵的面团一般不停的膨胀着。
墨非站在村部儿门口,极目四望。古井村就像包裹在绿色波浪中的一叶小舟,风吹浪动,小舟在绿色的浪花中若隐若现。远山如黛,溪水潺潺,山花似锦,林莺啼咏。这样的景致,自然可以吸引很多人吧,也难怪冠生集团又把主意打到了古井村头上。
老子云:五色使人目盲,五音使人耳聋,五味使人口爽,驰骋田猎使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使人行方。此话果然不假,财帛动人心。冠生集团的刘董希望获得更多的钱财,于是古井村的清幽的环境便入了他的眼,就一心想要弄到手里,完全不顾村中百姓的死活。凌水县的王副县长收了冠生集团的贿赂,自然就配合冠生集团,不遗余力的向古井村施压,为了自己的腰包而出卖百姓的利益。这二者都是为了财而置他人于不顾,其人性中阴暗的一面在金钱财帛前,越发的被放大了。
墨非此时沉浸在一种对人性的思索中。凡人修道,便是要一点一滴的雕琢自己的本心,堪破红尘物欲,使得心灵纯净,剔透,然后才能以己心印证天心,做到天人合一,人与道合。也只有这样才能得成大道,真正做到天地有坏而我不坏,即使宇宙重归混沌,也与己身无碍。这才是修道之人的最终追求,得大逍遥,大自在,无拘无束。
自古红尘多隐士,古来修士往往于万丈红尘中磨练己心,看遍世态炎凉,人世间悲欢离合,只有这样才能使精神得到升华和凝练,使心灵变得纯粹和圆满
人们常说,心有多大,世界便有多大,这话同样适用于修者。只有坚定本心,才能一往无前,不被外物所惑,堪破红尘五蕴。修道修道,在很程度上修的便是自己那一颗向道之心,求道之志。
站在村部儿前的墨非望着这片青山绿水,望着绿叶掩映中的农舍,望着小桥流水,突然之间顿悟了。虽说于自身的实力上并没有实质性的提高,但是修道之心更加坚定,纯粹,对世间万事万物看的更加透彻,往昔对于道法中模棱两可的地方似乎也变得通透了好多。一时之间,仿佛遮在眼前的重重迷雾一朝被风吹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