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麟踏上了旅途。
只有出发,却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没有意义。
薇薇安在自己的心头开了一枪,好不嘹亮的一枪。
摔碎那块碧玉后,齐麟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婚礼现场,背着绯红女皇,带着黑檀木和白象牙,离开了德玛西亚帝都。
薇薇安带给齐麟的创伤太过尖锐,太过嘲讽。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伤不知为何,一落千丈。
一个月里,齐麟就像是一个流浪的刀客,徒步跨过山川,穿过小溪。
齐麟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途中来到了一片沙漠里。
走在沙漠上,太阳炙烤着大地,齐麟看着无边无际的黄沙荒漠,悲痛的齐麟想要仰天长啸,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爬上一坐沙丘,看到的是另一座沙丘。
远方的地平线上是连绵不断如同山丘一般的沙漠。
齐麟忽的感觉好累好累,瘫坐在沙子上,齐麟的心头满是痛,痛之外还有恨。
恨薇薇安?恨自己?抑或恨这个世界。
忽的只见天色骤变,本还是风和日丽的大好晴天,猛地便雷云滚滚。
“哗。”
孤独的沙漠里,齐麟瘫坐在沙子上,被雨淋个透。
齐麟感觉有些冷,好孤独。
倒在沙子上,雨水冲刷着身体,齐麟在这个没有人烟的沙漠里,终究不知道压抑了多久,流出眼泪来,和冷冷的雨水混杂在一块。
齐麟忽的在大雨滂沱中一跃而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雨中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忽的停了下来。
沙漠里,大雨中,你可以看到一个男人在一块巨石前不知道站了多久,许久之后,拔下他背上那把名为绯红女皇的长刀,在这一刻,刀化笔,被紧紧的握在他的手里,挥斥方遒。
许久之后,这个男人继续上路,背影看起来好不寂寥,好不落寞,好不悲伤。
而那块巨石,在未来,每当有人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驻足观看,只因这块石头上那深深刻下的一行大字。
系她心一生,负己泪千行。三千里河山,短两年风雨,梦一场。
大雨拍打着齐麟的衣襟。
不知道该去哪里,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齐麟看着面前的天地,忽的感觉到好迷茫,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
走了好久,雨渐渐的小了,爬过山头,齐麟看到了一座茅草屋。
天色将晚,里面有亮光。
齐麟打算过去借宿一晚。
走到茅屋前,发现这里显然住着一个铁匠,因为这里不仅住着人,屋前更是有着一个简陋的铁匠铺。
大雨冲刷着屋檐。
忽的只听一个低沉满是沧桑的声音。
“年轻人,淋了这么多雨,天色晚了,进来坐坐吧。”
回过头去。
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身子骨看起来还是比较硬朗的,穿着一身麻布粗衣,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
跟着老人进了屋子。
很简陋的屋子。
亮着的油灯随着风吹火苗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小伙子,你看起来不像是镇上的人吧?”
老人笑着问道。
齐麟没有说话,眼神略微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呢。”
齐麟依旧没有说话。
老者也不再问,离开了片刻,给齐麟找了一些干粮。
“老爷爷,有水吗?”
“喔。”老者听到齐麟的话眸光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找出了一瓶酒。
“你运气不错,我今天去附近的镇上买了酒,你要喝吗。”
齐麟看了老人一眼,接过酒喝了一口,喝完之后愣在当场。
老者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这酒很好喝吧,是镇子里阿婆私酿的,一般人喝不到的呦。”
齐麟没有说话,一仰头,一饮而尽。
一夜过去。
屋外天气明朗。
齐麟靠在门框上,看着远处起伏的沙丘。
老人可谓是老当益壮,在屋外简陋的铁匠铺上打着铁,不断的响起清脆的撞击声。
“谢谢你昨晚的收留。”
老人打铁的臂膀停了停。
“小伙子,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这附近有镇子吗?”
“有呢。”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你叫什么名字啊。”齐麟悠悠的问道。
“是啊,不想呆在人多的地方,安静点,挺好,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至于名字,小伙子,问别人名字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啊。”
齐麟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铁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