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陈浩然在巡视海防,河蚌吃饱了正躺在海面晒太阳。冬日的太阳照得人全身暖洋洋的,她有些困,翻个身打了个哈欠。
正想回海皇宫睡觉,突然天边有人踏水而来,语声清朗:“海皇陛下,久违了,别来无恙?”
河蚌一回头就看到庄少衾,依旧着一身蓝色的道袍,斜背着宝剑,行止之间带着一朝国师的卓然气度。河蚌有些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
庄少衾缓缓走近,一副为色所迷的模样:“自上次海边一见,小道对陛下仙姿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得空,自然就前来看望陛下了。”
河蚌警觉地退后几步,身边漾开一圈水纹。横隔在她与庄少衾之间。她突然高声娇叱:“臭三眼蛇,别装了。我看见你的蛇尾巴啦!!”
面前的庄少衾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他”上下打量自己,从头到脚,又将头扭了三去看自己后背,半晌才疑惑地道:“不可能,我的尾巴还没伸出来呢!”
河蚌一身冷汗,二话不说转身就钻入了海底。
容尘子师徒三人赶到海皇宫前时,河蚌正揪着陈浩然惊魂不定地讲那条三眼蛇。二人从远处走来。河蚌还在叽叽喳喳,陈浩然倒是神色淡然:“无事,能杀一条自然就能杀第二条,何况如今我们在水里。岂会惧它?”
河蚌本就胆小,这会儿还冒冷汗:“它还想骗我!我就奇怪了,它来找我干什么呢……”话未落,她抬头就看见容尘子。
碧蓝的海水中,他长衣萧萧,衣袂飘举,恍若仙人。只是几日不见。眼见得清瘦了不少,连一向精壮的身体都现出了几分单薄。
乍一见他,河蚌还是颇有几分心虚。她往陈浩然身上蹭了蹭,陈浩然先前还同她保持三分距离,见到容尘子他却下意识地揽紧了她的纤腰。
四目相对,容尘子清咳一声,单手作揖,礼数周全:“海皇陛下,别来无恙?”
那神情眼神都俨然只是陌生人,河蚌躲在陈浩然身后,许久才探出个头:“你……是来报仇的?”
容尘子神色疏离:“贫道与陛下之间无仇无怨。今日前来,是想同陛下作一笔交易。”他虽然在同河蚌说话。看的却是陈浩然——海族是陈浩然在管事,他来之前已有打探。
陈浩然将河蚌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容尘子师徒三人:“既是交易,站在外面总不像话,还请入内详谈吧。”
海皇宫内禁制颇多,若三人入内,要想生还谈何容易。清玄、清素都有些犹豫,容尘子举止从容:“请。”
河蚌胆子小,海皇宫主要以水晶为饰,一眼能看得透,她便不会惶恐不安。陈浩然命人递上茶水,容尘子讲明来意,他倒是毫不避讳:“知观请稍坐片刻,我同陛下略作商议,随后就来。”
容尘子自然无异议,陈浩然牵着河蚌离座,入了别室。清玄和清素伺立于容尘子两侧,也偷偷瞧他脸色。他神色淡漠,似乎真的同那河蚌不曾相识一般。
陈浩然拉着河蚌避过容尘子耳目,河蚌还在想神仙肉,转而又想起容尘子的元精也是很补的呀……她想入非非,陈浩然揽着她的双肩,同她商量:“如今这道士重伤前来,你若当真垂涎神仙肉,倒不如直接将他扣下。”
河蚌抬头:“什么意思?”
陈浩然教她作坏事:“我们可以将他养起来,反正他伤重,而他的两个弟子不堪一击。你可以每天吃一点,再不用费事。”
河蚌流着口水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下了诱惑:“不行的啦,他这次来是因为三眼蛇的事儿,乃正义之举,并无邪念。你我若这时对他对手,天道清算善恶的时候罪孽会很重,说不定要惹来天罚的。”
陈浩然将信将疑:“你一直在讲所谓天道,天道真的存在吗?”
河蚌很认真地点头:“你不要总是怀疑我吗,待你修为再高一点,我带你去看。”她环着陈浩然,姿态娇俏,“所以你不要再生气我和他睡觉的事儿啦,我想着如果我们当时把他杀了,终归也是他动了一点淫心所致,即使天道清算也不会很严重。况且容尘子在道宗德高望重,如若我们真把他吃了,海族同道宗肯定还有一场交锋,唉,龙王不掐死我才怪。再说了……”她凑近陈浩然,神色狡诘,“那三眼蛇看样子会游泳……我们还是联合道宗把它杀了吧,它在水里游来游去,我害怕。”
陈浩然十分无奈,河蚌的想法,他一直摸不通透:“可是又怎知这不是道宗设下的圈套,我们一旦出水。于他们可是大大有利。”
河蚌摇头:“容尘子单独前来,就是想证明这不是圈套。”
她蹦蹦跳跳地走回宫室,容尘子再次起身同她见礼。客气却疏离。河蚌有些不习惯,她坐在水晶桌上。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老道士,我答应你啦。除掉这条三眼蛇,你给我多少肉呀?”
容尘子沉吟片刻:“二两。”
河蚌眯起眼睛,凑过去小声道:“三两。”
“……”容尘子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道,“好。”
这河蚌还有话要讲:“老道士,你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