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心情的低落与麻木不代表警惕心的懈怠,深夜兀然响起的敲门声令潘迪莉娅下意识便开口质问道。
咔嚓——
门外没有让人回应,而房门却被人悄然打开。
将珍藏的匕首紧紧握在披裹的大衣中,潘迪莉娅退缩着身子,尽量让自己与打开房门的神秘来人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或许她已经猜测到了来人是谁,能够在爱林城堡如此放肆随意打开她房门的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毫无疑问便是如今城堡的主人奥弗列得,可是,当她视线里印入一个穿戴着侍从服装的陌生男人时,心中的提防戒备更甚以往。
她对奥弗列得的厌恶不置可否,虽然他嘴上的言语着实令人不胜其烦,但奥弗列得至少仍旧保持着贵族的涵养风度没有对她有任何身体上的欺辱。
不是所有人都与奥弗列得一样,觊觎她美貌与身体的人潘迪莉娅已经见识得太多太多,很多时候,她都会故意伪装自己的容貌,尽量让那张精致的容颜不再引人注意。
眼前的陌生侍从潘迪莉娅的脑海中没有丝毫的印象,他是谁?他想干什么?种种繁杂的疑问思绪填充着她的脑袋,正她准备厉声叱问时,谁知那名侍从先一步开口的声音立刻让她震惊得无以复加。
“是我。”
潘迪莉娅不会忘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某人来拯救她的场景画面,而她却始终没有料到对方会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在自己面前。
“夏兰?”
潘迪莉娅握紧匕首的手一松,神色间满是不可思议的指着“侍从”的陌生面容。
“侍从”仅仅一个低头抬头的动作,那张面容便已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跟我来!”
一成不变的冷酷,意简言骇的直接。
夏兰简单摆了摆手示意跟上后,他便掉头重新转向房门。
潘迪莉娅深吸了口气,来不及感受内心的欣喜便急忙迈动脚步跟随在夏兰身后迅速离开的房间。
刚刚踏出房门,潘迪莉娅的注意力便被走廊方向遍布鲜血尸体的景象惊愣当场。
侍从。女仆,护卫……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无声无息的杀死他们的?
“走!”
没有给潘迪莉娅愣神的时间,夏兰左右观察感知着周围的动静后便神情漠然地朝着走廊的一头快速走去,对于脚下鲜血尸体的恐怖画面根本视若无睹。
墙壁摇曳的烛火倒影着两个悄无声息的影子。左兜右转中仿若先知先觉般避开一列列巡逻警戒的侍卫,惊险的过程令人不由胆颤心惊,事实上,夏兰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镇定从容,只有潘迪莉娅一个人紧拽着夏兰的衣角在惴惴不安。
穿过错综复杂的长廊道口,越过凋零枯寂的花园,漆黑的夜色下,夏兰与潘迪莉娅距离城堡外只隔着一段开阔的外堡区域。
城堡箭塔与城墙上的火光昭示着守卫的踪影,高处俯瞰外堡的区域几乎一览无遗,倘若夏兰一个人的话他倒可以轻易潜伏进出不被发现。然而如今携带着一个累赘的关系下,如何悄悄逃脱出城堡外便成了一个面临的难题。
杀出去?!这明显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抱紧我。”
倚靠在角落阴影中,夏兰探头侦查了一下守卫的情况后便扭头朝着潘迪莉娅道。
“啊?!”潘迪莉娅一听,顿时怔怔地看着夏兰惊慌膛目结舌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你跟不上我的速度避开守卫的视线,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抱着我一体逃离。”夏兰神色沉静道。
“哦。哦……原来如此……那么,拜托你了。”
潘迪莉娅耳朵微红,得到夏兰的解释后张开纤细白嫩的双手便拥抱向对方宽阔的背部,这个时候,她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胡思乱想。
“搂紧我的脖子,千万不用松手!”
感受着身体背后微微一沉,夏兰轻轻活动着身躯。扭动了一下脖子后低沉道。
“我知道。”
说着,潘迪莉娅搂紧对方脖颈的手更加用力地缠绕在一起,忽然,她的身子一轻,没等她有所反应,她的脸颊便感受着一股股凌冽刺骨的寒风直扑而来。
咬紧着银牙。紧闭着双眼,潘迪莉娅任凭夏兰背负着她恍如疾风奔行,娇弱的身体甚至难以承受的开始有种晕吐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夏兰停缓住了步伐一动不动,心怀疑惑的她睁开颤颤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我们被包围了。”
夏兰稍稍蹲下身子,将背后的潘迪莉娅放落在地平静道。
“什么?!”
潘迪莉娅霎时间一惊,视线目光顷刻间警惕地望向周围。
无数的火光缭绕,无数肃杀的冰冷气息,不知何时,他们的周围出现了层层叠叠全副武装的士兵!
“啪啪啪——”
清脆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