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发现从大爷、奶到廊下的丫头们没一个理她的,当下堵得心口疼,她可是太太房里出来的人,还是太太亲派到松风院的,平日里到不了大爷、奶身边就算了,说句话都没人理,真是岂有此理。
齐嬷嬷平了平心火,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沉着脸问几个丫头:“今儿是谁给太太房里的妈妈脸色看来着?”
白兰惊讶的“咦”了一声,歪头笑言:“齐妈妈这么说,我们可冤死了?漫说今天并没有正院的妈妈过来传话儿,就是有,我们那一个不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慢待,岂敢甩脸子。”
“这样做才对,别说是太太身边的人,就是屋里的猫啊狗啊的,也要好好对待。便是咱们大爷,对太太屋里的姑娘们,那次不是笑面相迎,态度温和,这方是大家子公子的体统。”齐嬷嬷趁势说教了顿,声音只高不低,明显是说给屋里人听的。
贾敏轻笑:“这是说我呢,一点都不重视她。”靠,你不知道婆媳是天然的仇人么,我有自己心腹不用,用你?谁也不傻好么。
林如海挺纳闷的,不是说这些人都是林家的仆人么,怎么就是在林夫人身边工作两天,一个个的地位就抖起来了?
贾敏看出丈夫的疑惑,“这不是显得孝顺么。”她对这点真是很无语,因为贾家比林家在这方面更讲究。
“孝顺用在这方面显视么?”林如海更无语。
“算了,懒得理她,天不早了。咱们睡吧。”贾敏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然后一伸手。现所当然的要求:“抱我过去。”
“尊命,夫人。”林如海乐颠颠的把老婆送到了床上。然后自己扒掉了衣服,吹灭了灯烛,直接睡觉去了。
齐嬷嬷这里说得正开心,就见大爷和奶屋里的灯烛灭了,明摆着把她当空气了。她老脸羞得通红,下面的话怎么也接不下去了,白兰心里笑得厉害,嘴上还要道:“齐妈妈,大爷和奶已经歇了。您看您的声音”
齐嬷嬷这里羞得更厉害,只管扔下一句:“今谁值夜,警醒着点。”便自回屋里去了,身后隐约还传来白兰清脆的笑声。她心中暗恨,作死的小|蹄子,早晚有一天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墨菊瞪了白兰一眼,压低了声音:“她再不好,也是太太派到松风院的,总要留几分脸面。就算奶不用她。她心里肯定有怨气,便是说了什么,咱们就听着,宁可自己吃亏些。也别得罪了她。万一她在太太那里嚼蛆,受委屈的不还是奶奶么。”到底不是奶奶的贴身丫头,半点不为奶奶着想不说。还竟添乱。
墨菊这里说完进屋了,今天轮到她和梅青值夜。翠竹见白兰面色不好。替墨菊圆了一下,“墨菊说的在理。咱们是奶奶的贴身丫头,万事或有奶奶想不到的,咱们想到了,这就是咱们的用处。总没有半点事担不了,反而替奶奶结仇的。我也知道,你这性子也是个不肯吃亏的,奶奶身边总也得有这么个人,敢说敢为才好。可是,你也该看下,何时当开口,何时当谨慎才对。”
翠竹说完,也回了自己屋里休息去了。留下白兰脸色十分难看,好半天才冲着翠竹背影啐了一口,赌气去了竹青的房间,说要跟她借住一晚。绿梅左右为难,细想了想,还是跟定翠、墨二人比较好。
外间抱厦中,墨菊和梅青都已脱了大衣服,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展开铺盖,躺了下来。梅青听墨菊翻来复去的,便小声问:“你睡不着?”
墨菊转过身,轻声道:“白兰这蹄|子,惯会掐尖要强,半点忙帮不上不说,还总给奶奶惹祸。”她心里也想不明白,当初太太怎么就选了她来呢,明明红绫比她好得多,即体贴、又温顺,谁不说她好。
梅青低低的笑了。
墨菊拍她一下,“笑什么?”
梅青索性坐了起来,歪头低声笑道:“你忘了,白兰是太太选的通房,除了脸之外,当然不能色色都好,总要有些缺陷才对。”若是色色都好,真勾得姑爷上了心,那不是给自己女儿添赌么。
墨菊一拍自己的脑门,“看我,只把她当做了跟咱们一样的大丫头,却是忘了她还有一重身份呢。”说完,掩唇打了个哈欠,“快睡吧。”
梅青见那个人把自己聊精神了,她动翻个身没一会儿就睡熟,恨恨翻身躺下,数了不知多少只羊才睡着了。她感觉没睡多一会儿,就被墨菊叫醒了,起来时星眼带涩,一看就是没睡好。
贾敏见她也笑,“昨儿夜里可是作贼去了?”
梅青道:“昨儿墨菊拉着我聊天,结果把我聊精神了,她到睡了。可怜我精神得很,不知翻了多少个身,快天亮的时候才略眯了眯眼。”
贾敏掩唇而笑:“既如此,就让罚墨菊今晚儿服侍你一回,夜里要茶要水的直管使唤她就好。”
“谢奶奶。”梅青欢快的福了福身,
墨菊笑道:“便宜你这蹄|子了。”
墨菊得意的说:“这可是奶奶让的。”
“奶奶你看这样可好?”翠竹举着铜镜,放在脑后,让贾敏看。
今天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