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艾雷恩采用了一贯的方式。“我是一名佣兵,性别男,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我是东方来的客人。”
黑色的队伍走在通往【杰尔喀拉】的石桥上,皮靴与木桥摩擦出的脚步,那是坚毅的声音。我们是自己的战士,佣兵为自己战斗。无信仰,无依靠,便无所畏惧。
【杰尔喀拉】的城门紧闭着,两名手持长柄大刀的卫兵斜倚在城门两边。刀刃雪亮,而刀背则粗糙无比,那是久经战斗的战士才拥有的武器。
一名老兵从不打磨武器无用的部分,正好似一个男人,从不担心自己的脸蛋能不能吸引众多人的注意力。不过艾雷恩不敢保证各别男人不是这样的。
维克多团长出示有着罗多克国王笔迹的信纸,一名罗多克军官查看之后,便让士兵打开了木制的厚重城门。
从【哈伦哥斯堡】逃出来后,长枪团的佣兵们又用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先是【尼美加】,然后又侥幸的通过罗彻斯特大桥关隘,最后跟随其它的佣兵组织一起进入罗多克公国境内。
打探消息的么么茶在从斯瓦迪亚士兵那里得知【马拉斯堡】被他们的军队围困后,维克多选择从【库尔玛堡】要塞进入罗多克公国的内陆,但同样遭受到了斯瓦迪亚士兵的询问和罗多克人的阻扰。
他们的财务官雷萨里特用金子贿赂斯瓦迪亚军官,用葛瑞福斯国王的亲笔信让【库尔玛堡】的领主打开城门,并一路顺畅无阻的南下通过沿途的【艾特斯科堡】、【杜迈】、【伊帕希】等城镇。
城内的喧嚣与城外的寂静截然不同,少女们在窗前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手握长柄大刀的士兵多半两人一队的在街上巡逻。
士兵大多穿着棕色的钉饰软皮甲,一件纹着黑熊徽记的丝绒披风挂在皮甲的两肩处,肩部由打造成熊爪的银片将披风的两角固定在软皮甲肩部的银钉上。
艾雷恩只需一眼,就能辨出:这是葛瑞福斯国王的皇家步兵队,由国王统一指挥。
佣兵大多数穿着被泥浆蹭的肮脏的黑皮衣。艾雷恩的黑色甲衣虽刚买来不久,却早被带着泥土的风和清晨的露水披上了一层泥浆样的污垢。
尽管道路宽阔,两旁的市民却仍侧身远离佣兵的队伍,那样子似乎比国王驾到时的开路都积极。少女们半掩着窗户,静静的注视着走过的佣兵,她们大多通过歌谣和诗来了解战争。
歌中用金甲的高贵者来描写骑士,用钢铁下的硬汉来描写诺德人,用白色骏马上的骑手来形容库吉特人,用雪上的跋涉者来述说维吉亚人,用黄色沙海中的白影和绿色丛林中的巨熊来形容萨兰德人与罗多克人。
对于佣兵,便没有一个人青睐。
在躲避和注视下,【杰尔喀拉】城内的领主城堡。黑熊堡耸立在佣兵的面前,身穿重甲,身前竖着重型阔盾的卫兵在堡垒周围站岗,堡垒上的射击口与哨岗随处可见。
左胸佩戴着金色胸针的罗多克神射手们后背挂着嵌银的攻城弩,缓步在哨岗内走动着。黑熊堡的木门下,罗多克军士链甲的右肩上蒙着绣着用金线绣出的熊身图案。二者作为罗多克王国内的最高兵种,甚至连固定披风的熊爪图案都是用金片制成的。
相对比之下,佣兵们像衣着粗陋的小丑。
黑熊堡门前走出四名罗多克军士,维克多再次出示了带有葛瑞福斯国王笔迹的信件,相比之前,待遇却远不相同。
衣着华丽的军士们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便将纸卷随意的塞进腰间。用略带轻蔑的语调对他说道:“解下武器。”
维克多拨开了罗多克军士伸向自己佩剑的手。“佣兵不解除武器。”回答是充满轻蔑的。
维克多向来相信自己可以先于别人抽出自己的武器,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不过在他喝的烂醉,连裤袋都解不开的情况下,就另当别论了。
那名罗多克军士的脸色一瞬间有了一丝变化,浅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yīn霾。当他的手搭到腰间的刀柄上时,维克多的三棱匕首闪着冷光,轻轻地抵在罗多克人的脸颊上。
因为罗多克军士的头盔像个带孔的圆筒,紧紧的护住了佩戴者的头部,匕首无法伤害颈部,维克多只好将手中的匕首抵在对方的脸上。
“我,不解除武器。”维克多缓慢的吐出一个个字。闲出的那只手抽出了腰间的短剑,肮脏的短剑上,只有剑刃磨得闪亮锋利。
帕克卸下了背后的弓,将一支箭缓缓搭在弓弦上,对准了那名拿着弩走来的罗多克神射手。艾雷恩的右手同样握住了自己的刀柄,马蒂尔德则摸出了腰上那柄诺德人惯用的黑铁战斧和背后的圆盾。
帕克的行为虽然勇敢,但是却糟糕的反应出了这名新佣兵的恐惧。艾雷恩心想。弓箭根本无法穿透罗多克人身上那做工良好的重甲,更何况是一把打猎用的硬弓。
克雷斯的目光始终是那么冰冷,雷萨里特则冷静的站在维克多的身边,似乎认定他们之间不会真的动手。么么茶却不自觉的移动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他的这个举动被一旁的雅米拉鄙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