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雇主不同,却又刚好是两个敌对的势力。
当战斗打响的时候,双方的战士都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心慈手软。因为他们从不为任何信仰或荣誉战斗,然而他们为之战斗的只有一样,就是金钱。
那是金银铜三种不同颜色和等值的钱币,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战斗,再用赚来的钱去维系自己的生命,这些人被雇佣他们的领主们和商人们称为雇佣兵。
生活在满是战火的世界中的佣兵们是一支用生命维持生命的队伍,并以中立者的态度淡定的行走在这片土地上。他们中的个别人,称自己为自由剑士。
佣兵的队伍多种多样,有自由剑士、流浪骑士、专职弩手、哨兵等,其中又以流浪骑士最为强大,同时也是最为昂贵的佣兵,因为骑兵本身就要负担沉重且昂贵的消耗。
这些标明了专业技能,等待招募的佣兵,大多都是军队的逃兵和决定放弃劫掠生涯的土匪、强盗,当然也有一些家族落魄的少年贵族和被领主放逐的流浪骑士。
他们的战斗力固然很强悍,但是却势单力薄,即使真正交战起来很淡定,却经常被那些团结起来的佣兵弟兄们揍得趴在地上找不到哪只是自己的鞋。
上一次的领主募兵,他们的队伍是彻底穷到了叮当作响的地步,口袋里几乎可以听清楚有几枚铜币,餐餐啃面包啃得他们一生都不想见到那种食物了。
偏偏又有一队十五人的雇佣剑士过来插、队,眼看着就要轮到他们了,可这十五个人偏偏插、到了他们的前面。
这不算什么,最可恨的是他们嘴里都嚼着喷香的香肠,早都饿了一个月的弟兄们自然火气横来。
那一次艾雷恩真切的体会到了羡慕嫉妒恨,这种可怕的心态拥有怎样的战斗力。十五名雇佣剑士被揍昏后装进大大的麻袋,随后被整齐的摆到运麦子的马车上,不知道被运往何方了。
我是谁?佣兵们经常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一个简单又复杂的问题,我是一个名字所代表的人?我是一个精神深处的意识?我是一个曾经活着的生命?我是佣兵?我是某个人的儿子?
一个简单的问题可以有无数个答案,世界是一个永远留有空白页的本子,正因如此,没有尽头的一切构成了永远。
每当在一次战斗中浑身染血的活下来,拿到雇主付出的佣金时;在每次出发前,踏出第一步时;艾雷恩都会问自己同样的问题,每次的答案都是不同的。
渐渐地,他喜欢用最正常的答案来回答这个问题。我是一名佣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没有姓氏。
艾雷恩的父亲是维吉亚王国的贵族,并是一名拥有封地的领主大人。艾雷恩是家中的长子,拥有继承权。但他母亲死后他父亲再娶,继母迷惑他父亲剥夺了艾雷恩的继承权,并将他驱赶出去。
为什么会是我?是因为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艾雷恩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些问题,但每当强烈的饥饿感刺痛他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很释然。
之后,他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他明白想要生存下去,只有依靠他自己。
艾雷恩所在的佣兵队伍也有自己的旗帜。在战火横飞的世界,有旗帜,有战斗力,装备精良,是领主们招募佣兵的三个重要标准。
他们的旗帜是一面黑色的徽旗,上面画着一把直刃军用刀和一支交错的长柄大刀,每当大家肚子饿的时候,经常会把他们幻想成一条鳕鱼和一条交错的长面包,不过当面包吃腻后,就会变成一条大香肠。
生活的优越是佣兵们战斗的勇气,每一名佣兵都清楚地了解每名队友的名字,但是没有一名佣兵有勇气与自己的同伴深交为朋友,不是情谊不够,战斗中生命的寄托和信任酿造了比任何仪式都坚定的情谊。
佣兵们最恐惧的,就是在生命中的每个下一秒,随时会失去几天前,甚至几分钟前刚刚成为朋友的人。敌人的武器是不留情的,战争也是不留情的,这为经历这一切的,有情有义的佣兵们创造了最大的痛苦。
这种感情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发泄出来,克雷斯不喜欢喝酒,却仍在每次队伍的酒馆聚会中喝得烂醉。
其实每个喝醉的人都是清醒的,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该怎样做,只不过是酒精的其妙作用,让他们纵容自己心中深处的感情而做出相应的行动。
每名佣兵都珍惜每次酒馆聚会,他们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自己的生命会随时终止。珍惜活着的,享受活着所做的,自豪所活过的,要想不在自己的生命留下遗憾,就这样享受生命的每一刻,因为他们转瞬即逝。
在卡拉迪亚这片混乱的大陆上,诸侯们用战争、死亡和计谋维持着自己的威慑和权力,这场战斗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不知到何时能结束。
佣兵行走在卡拉迪亚的土地上。他们只需要留住自己的生命,在身体被别人的剑穿透前杀死剑的主人,这是他们体现自己的价值,赚到活下去的通行证,钱这种东西的唯一方法,也是最后的方法。
佣兵是没有假期和固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