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去隔壁旁听影艺学生的课,课堂是《世界经典影片分析》,老师给学生放的是意大利导演托纳托雷的《天堂电影院》。看到落魄的多多爱上了银行家的女儿艾莲娜,看到阿尔夫莱多说生活并不像电影因为生活更艰难,看到青春的错失把两个人的爱情残忍的埋葬,看到天堂电影院在街头人群的嬉笑怒骂中轰然倒塌,我突然忍不住稀里哗啦的落泪,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男生,这都怪我妈。别人家都是把女儿当男孩养,我妈有个儿子却当女孩养。我外表不羁,但内心却的像女人,宿舍哥们经常这么评价我。
张了了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递给我她的手帕,她说她也非常热爱这部电影。在我愕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她露出微微一笑,问我可不可以继续陪她去上课。
于是我们又重新相恋了,第二次恋爱,但仿佛是我的初恋一般。
多么微妙的事情,却又多么美妙!简直美不堪言。
后来我给小小打电话,问她和杨晨怎么样了。
小小说:“哥,我挺好的。但是,哥……”她语气有些感伤,后面似乎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她的尴尬处境,我说:“小小,如果你爱杨晨,哥不会反对你们的。但是小小,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哥是男人,哥知道男人是什么东西。”
小小好像伤感更甚,她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时间慢慢过去了罢,小小竟然还是和杨晨在一起了,这是她的选择。小小在祝福我和张了了,但我不知道该不该祝福她,因为我有些害怕她会成为另一个张了了,而不知道谁又将会成为另一个我。
至于王月,她仍然是单身一人。我们找了一个比较童真的词汇,形容她是行走在校园里一个高傲的小公主。
寒假来临,张了了要去重庆了。北京的电视台不太好进,所以她托外公在重庆给她找了一家电视台实习。她上飞机去重庆的那天,我和小小都去送她,她和小小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就像姐妹一样,一直聊了很多,把我一个人撂在一旁孤零零的呆了许久。
张了了去重庆后,我和她几乎每天都要通电话和相互发短信。没过多久,我和小小、王月一起回南京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离校的那一天,杨晨却没来送小小。小小的眼神里有怅然的情绪,我心里多少明白了几分。
在家没呆两天,我便想去重庆,因为张了了打电话告诉我,她说她特别的想我。我也是,我也特别的想她。于是我和老妈说,妈,我要去重庆。
老妈一听我和张了了又好上了,心里那个急啊,她说:“儿子啊,你干嘛跑那么远去找人家啊?小小呢?小小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要,却偏去追那么远的一个姑娘。儿子,听老妈的话,你和张了了那个女孩子散了吧,好好待小小,将来你们俩给老妈生一窝孙子,算老妈没白养你……”
我说妈,你瞎说些什么啊?我说我就是要去找张了了。
老妈见我这么倔,就要跟我来火。还好老爸也在我们旁边,他说:“就让陈杰去吧。都什么年代了,你一个老太太又不懂孩子的世界,还非得横着插一手,想当童话里的老巫婆啊?”
老妈一听就不乐意了,她冲老爸说:“我老吗?我老吗?我哪里老了?那好,我老了,你就不要理我了,你去找个年轻姑娘去……”
得,就因为说错一句话,老爸一整个晚上都得装纯情扮可爱哄老妈去了。
老远隔着个门,我就听见老爸诺诺有声、差点就要叫妈了,他说:“您不老啊,真的不老,如果肯化点妆,真的就一标准的西施啊?”
老妈欣喜怨艾的说:“是不是真的啊?”
老爸说:“当然是真的啊。不过是卖豆腐的那种!”
接着我就听见老爸从床上落地的哀号声,估计又是被老妈一脚蹬到地上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踏上了去重庆的火车。到重庆时,重庆奠格外的yīn郁,像是谁的被伤心层层包裹了的心情。
张了了特意请了假来接我。按照她的旨意,我住在一家小旅馆里,一住就是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每天张了了下了班,她就跑来找我,带我在重庆里到处晃荡。我们一起去逛解放碑,一起去参加她高中同学的聚会,一起站在大街的边角上数过往的美女。
后来张了了问我对重庆有什么看法时,我就说了一句:“重庆美女真是多呀!”当然这一句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见她挥舞着两只大钳子般的手朝我掐了过来。我说你怎么像我妈啊。
重庆的小吃特别多,又很便宜,才一个星期我就长胖了许多。但重庆的坎坎坡坡也多,几乎出门就是上坡下坡的,所以没几天我又瘦了下来。或许这就是重庆女孩子再怎么吃也长不胖的原因吧。真的,我见过的每个重庆女孩子身材都特别的好,张了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年三十前一天,我只身回到了南京。依然是老妈来接我,但一路上她口中尽是唠叨,我总结了一下她的话,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小小是一个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