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栾漪倒好,先要了他四次,然后绑起来,强吻,强奸……“第一次”……全不顾忌他岌岌可危的男性尊严。
娆媚邪祟得近似妖孽。
躺了好一会儿,身体却仍是没什么好转,气力脱尽。可是,那个——不拿出来的话,只怕再躺几个小时,也还是一样没力气。
袁晔努力伸了手去捉那烛柄,那地方——手往后探,烛身却似会动一般,微微一挺身,腰腹部的酸软感觉直向全身散开;往前摸,自己前端全是栾漪的粘液,凉的,滑的,腻的……
那女人只顾了自己去清洗,根本就没有给他清理。
袁晔好容易抑止了诅咒的欲望,捉实了烛柄欲拔时,之前的痛却又涌上来,手指捏着烛蕊,正咬牙犹豫,手背已经被一片微凉给覆住——是栾漪,她握着他的手——往后重重一拉,深白色烛条带着血痕被扯出来时,袁晔只觉得从身体到脑子“哗”一下全被厘空了,空得仿佛能泛得出回声,嗡嗡作响。可她——栾漪的声音却似仍穿过他的意识和神智,轻轻在他耳边荡漾:“咦,怎么哭了?”
哭?多少年没有发生过的事?多少年不曾有过的表情?发生在他袁晔身上,怎么可能?
可这疑问还没提出,他的手已经被她捉起来,往他自己脸上揩过去——果真有湿润的感觉微凉地自手背传到神经中枢——他们的账,算不算是又多了一笔?
他们之间,是债也好,是孽也罢,早早晚晚,总要一笔勾清的。
“栾漪——”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唤。
栾漪栾漪,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他以为自己可以咬牙切齿说得毫无凝滞——以他向来的跋扈骄纵,要整治她,真的是不难,而且绝对可以不止不休……就算哪天他都已经忘了她这个人,她也还是会后患无穷地被折腾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俯过来的面孔上挂着淡嘲的笑——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她都知道。
“袁公子,有何吩咐呢?”她的手里甚至拿着他的手机,“要不要帮你拨几个求援号码?”
他恨恨地盯着她浅笑扬起的唇,“你,过来。”
这话,若放在平时,或命令或调笑,都是高高在上的带一点儿倜傥的风流意味。
做惯了的态度,怎么也改不来。
可现在,除了低,还有下——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等着她的俯就。
怎么就被折腾成这样了?
他意外,栾漪捂着唇也在意外。
俯身会遇到的情状,她想过很多种,以袁公子的一贯言行来看,涵养不错,呸她口水是不大现实,可是威胁或是诅咒乃至无力地扇她一个耳光,都有可能——虽然打女人的行为不怎么男人,可她之前的行为也确实不怎么女人……
但他竟然吻了她。挣扎着起身吻住她的样子,那力道,那姿势,如一尾濒临涸毙的鱼。
吻后的表情甚至比她还要震惊,眼睛里隐隐泛起的悲哀和绝望让人心颤。
“告诉我你的电话。”
“哎?”干嘛?突然发现自己对当M有兴趣有潜力了?还是——栾漪抚抚唇,若有所思地笑,“别说是因为我动了你的FIRST KISS啊!我亲过的男人多了,负不起这责!”
袁晔阖上眼,无力地扬了扬手指,“那你走吧。”
他放她走。
男人都是感官的动物,对于“感性”向来了解极少。所以别人说一般男人心中都有两朵玫瑰,一红一白,为着那么一点点感性的浪漫,所有男人都就此默认。
可在袁晔的生命里,红白玫瑰的影子都还没来得及闪过,一朵罂粟却已经电光火石地进驻之后又想要飞快撤离——花开百色,!艳万千,为何他竟独伤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