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以无缘无故不劳而获,接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明明以为自己种下了西瓜结果收获来的果实却还不如芝麻的人的感受呢?
爱是恒久忍耐。
爱是无私奉献。
他幸福我就会快乐……
让那些假-大-空话全TM见鬼去吧!如果真的无怨无悔无嗔无悲,她这么没心没肝没肠没肺的人会躲在卫生间里泪流满面地强吻一个只和他有些微相似的坏胚子空壳子?!
chapter 24
栾玉清的吻技并不纯熟,只是很努力在跟着栾漪学习、适应。尽管如此,没过几分钟还是因为缺氧而偏开脸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很快转回来,“再来。”
“来什么来?”唇一分开,栾漪的声音就显得有点儿漫不经心,手指轻轻抚着栾玉清的脸,指尖划过他的眉,他的眼——而他的手,正扶在她腰背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他抱上洗脸台的。
不经意缠上他腰的腿间似乎被什么东西顶住了,隔着两人的衣物竟然也可以让她感受到热度。
“栾漪——”栾玉清的声音因为沙哑变得沉和而磁性,一声唤出来,让栾漪有点儿失神。
被他不失时机地抬起面孔吻下去,栾漪既不拒绝也不迎合。
辗转吻了几次,两个人都尝到了微微的甜腥味道。
栾漪下意识推开栾玉清,转头去照镜子,却发现自己的唇只是微肿而已,并没有破损;倒是栾玉清唇上有一处正沁着血,沿着唇瓣嫣红地泛开,给近几年渐渐变得冷淡嘲讽的人平增几分妖艳的况味。栾漪忍不住微笑地用指尖蘸着那血,轻轻为他涂满了唇。
栾玉清任她涂着,唇上微痒的感觉让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要追随她的手指,含住,或是咬住。栾漪躲了几次,不耐烦了,索性用另一手拘住他下巴,“别动。”
已干的血色里天然自带的那一点淡金明光比唇彩更有风韵,栾漪歪着头欣赏了一刻才伸手轻轻将栾玉清无意中被自己解开的衣扣给一颗一颗扣回去,“你说你怎么混的,啊?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毕业出来又是好几年,怎么打个KISS还能咬着自己?”
“多练练就会了……栾漪,”他捉住她手,“栾漪——”栾玉清何等聪明,栾漪只是些微的恍惚,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要害,喃喃地用和别人近似的声音来谋求自己的福利,“栾漪,再亲亲我吧!”
可是那个人,他从来不会跟她说这种话……
栾漪,栾漪栾漪……那个人从来都只会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用手指点住她的唇来拒绝她,“怎么这么小就学会耍流氓了?”
她和他全部的亲吻记忆就只停留在童年里。
阳光明媚的春日,他骑着爸爸的自行车载着自己和同学一起去踏青。因为年少,总是对速度有一种莫名的向往。他骑得最快,倾了身体倾了面孔往前骑,一面还要跟她说:“看,我们是最快的!”却被她意外收获地揪住了衣领。
他以为她是怕摔下去,也就没在意。可她本来是因为被他的速度吓到了想要咬他的,只是风速让她眩晕,才会一直举棋不定。眼睁睁看着那一张雪白面孔在她面前摇摇晃晃,仅能看得清黑的眉,黑的眼——那是她够不着的;还有,还有就是——在疾风里显得有点儿粉白的唇……
想了又想,算了又算,却孰料终于鼓足勇气扑上去时,额头竟然猛力撞到他的鼻子。当下别说咬,嘴还没来得及张,两个人嘴唇只轻轻碰了一下,就连人带车一起摔到路边——虽然他在摔倒之前还是尽力转了个身把她抱在怀里没让她受半点儿伤,可是看到他闭着眼睛昏迷不醒,她到底也吓得不轻。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栾漪扑过去用力咬住他嘴唇。死死咬住,他的同学谁过来哄她都不放。一直到他自己疼醒过来胳肢她了才松开。
他的同学看看总算人醒了,男的女的都纷纷开始起哄,“噢噢,栾永祺被亲晕过去喽!”他却只是不以为然地笑,擦擦唇上被她咬出来的血渍,弹她一个脑崩儿,“什么跟什么啊?这小东西是咬我呢!”
她都已经五岁了,他还敢说她小!死死地瞪住晨光映照下一脸朝气俊朗的剑眉星目,栾漪咬牙切齿地跟他唱反调,“我就是故意亲你的!你就是被我活活亲晕过去的!”
他的同学又开始起哄。
他却只是笑笑,朝她伸出手。
她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可是骨子里的硬气撑着,让她不肯认输,只是毫不退步地瞪他——是他错!是他错!谁让他骑车那么快?!谁让他抱着她翻身自己却磕到石头上摔昏过去吓到她?!
但他只是将她提起来抱在怀里,用漂亮的,还流着血的嘴唇轻轻碰碰她额头,“这才是亲,你那是咬。”
那天到底是去哪玩了,她一直都不记得。
可是从那天以后,她好像染上了奇怪的习惯。两个人私下相处,她总会习惯地盯着他嘴唇看,每当他发现她的视线,从书本或作业里抬起视线时,她都会努力跳上他膝盖,去亲他的唇,却从来都会被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