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画好”,最后交一张极尽丑怪的鬼脸给他:“喏,画的是你喔!”
小时候的他们,都还不明白有一种情绪叫嫉妒。
于是他盲目地崇拜着她的多才多艺的同时也为她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厌恶难过。
等到后来终于知道原因了,才是真真正正的无语凝咽:很多人说他长得好看,在小学时甚至被老师叫过“绣花枕头”——即便是贬,也没人否认过他的外表。可是如果因为长得超过了自己喜欢的人而被她排斥,这皮囊要来又有什么用?
迩耶,迩耶,明明近得只有一墙之隔,心门却在天涯。
从WC出来时,看到一个女孩背对着吧门扶着头在打电话,“……要死了,烦——”
邵迩耶谈生意时经常混迹酒吧,本来对这样的情况已经屡见不鲜,却还是在她身边站住了——倒不是因为一眼看出女孩被下了药,而是她的声音——那个拖得娇长娆软的“烦”,小时的他听过太多太多次。
“哎~~你管我去死~~~”女孩似乎也发现身边有人,以为是自己挡到洗手台,回身闪了一下。
这一回身,这一转——
邵迩耶想象过无数次重见栾漪时的样子,可他没想过会有一种是这样:她被下了药,和自己在酒吧里狭路相逢。
“栾漪?”
女孩迷蒙地眨了眨眼,挂了电话,“你怎么知——”随即嘴巴又闭上,即便是迷糊了,下意识也不愿让人知道自己名字的样子。
“你一个人来的?”
栾漪摇摇头,可是因为药的关系,头有些昏,靠着墙又摆了摆手。
一个人来的也好,还是有其它人也罢,会被下药,只能说明她身边并没有让人忌惮或可以照顾的人。邵迩耶忍不住走过去扶住栾漪,“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住哪?”
栾漪嘴巴动了动,声音不是很清楚。她从小声音就不大,软软细细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是一样。
邵迩耶又问了一遍,然后几乎是俯着身子将耳朵凑近她嘴边了才听见她说,“不回去。”话音才落,他的耳朵就被轻轻咬了一下。
邵迩耶惊异地抬起头。栾漪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捂着嘴巴退了一步就想跑,被他给扯回来。
“你这样子要到哪儿去?”
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个迷糊恶劣的小女人就是当初那个灵气逼人总是对他横加鄙弃的骄纵霸道小女生。
时光到底给她抹上了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