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突然yīn狠的一闪,蹲下身抓起地上的军刀就朝袁采洁的后颈刺去——
“你是个可怕的女人!”
袁采洁闪身一躲,双手交叉缠上严可映的手腕一旋,仿佛听到她的骨头咔嚓一下,手里的军刀掉在了地上。
那一刻,两个女人视线交汇,袁采洁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憎恨,那是严可映从未想象过这么一个只能依靠男人保护的女人能拥有的眼神,她更加不相信,她竟然用着她曾经教她的这招来对付她!
“我不会就这么便宜的,他要死了,你更该死!”
就算一只手折断了,严可映冲了过来就要掐住袁采洁的脖子,陆逸泠早就跑了过来,立刻抓住严可映的双手负在背后,“严小姐,你还是少造点孽,免得被枪/决的时候,还要多吃一颗子弹!”
男人淡然的警告有种沁入心骨,让人浑身颤栗的威慑。
陆逸泠将严可映带着走出仓库,诡异的回过头扫了眼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就在刚才严可映要刺杀袁采洁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男人似乎动了一下抬起了后背,但袁采洁擒拿住严可映,他又很快的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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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外面不是很大的动静,为什么没有警察进来,也没有救护车的声音?!
袁采洁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迅速的抓起地上的那把军刀,割破自己的两只衣袖将它们衔接起来做成止血的纱布,用曾经学过的紧急包扎法给陆秦苍的伤口包扎起来。
血势似乎得到控制,这是韦廷从外面跑了进来。
“救他,韦廷,救护车,快点救救秦苍!”
袁采洁抓住韦廷的裤腿喊着,她试图抱起陆秦苍,可是这个男人重得像座山,她连搂起他的脖子都很费劲。
她无助的向着韦廷求援,整个人三魂已经掉了七魄,完全没有察觉到韦廷和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暗中交汇了一个眼神。
“九少死了。”
这四个字对此时此刻的袁采洁来说是何其的恐怖,何其的残忍!
“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哪有这么就死了的?!他怎么可以死得那么荒唐!!
“陆秦苍,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你是个白痴,白痴!谁允许你这么死了?!
谁要你英雄救美,谁要你那么愚蠢!!”
袁采洁激动的抓着陆秦苍的衣襟。
因为男人的确没了气息,就好像真的没了所有的活着的体征……
无论她怎么喊,怎么骂他都没有反应。
整个仓库里都是袁采洁凋零的哭喊,终究她彻底崩塌,握着陆秦苍的手不放,伏在他满身是血的身上哽咽抽泣,“不要死,不可以丢下我,混蛋,我爱——混蛋,不要,谁许你死了!”
她不停地哭,不停地哭,抽泣得连话也说不清楚,耳边却听到了一道奇怪的质问?
“你不许我死,是因为你爱我?!”
“……你?”
袁采洁耳朵就贴在陆秦苍的xiōng口,为什么她跳动了心脏那么铿锵有力的跳动?!
她坐起身,眼睛瞪得澄圆,就在半分钟前“死了”的人竟然又睁开了眼睛?!男人的嘴角竟然还挑着邪肆魅惑的笑,一副无赖样的看着她?!
“你——没有死?!”袁采洁半晌才想通了这件事,男人的唇边缓缓地荡开宠溺的笑,解开她缠得差点把他憋坏的“纱布”,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戳破的血袋,“傻瓜……这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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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的——
是假的——
是假的——?!
袁采洁的脑袋有好几秒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男人拍拍身上残留的血液,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坐起身,“傻女人,我都‘死了’,你竟然还不停地骂我,那种时候不是应该抱着我向我告白,说你有多爱我,有多不能失去我的么?!”
陆秦苍大手抚上袁采洁错愕递增的脸。
人说生死离别的时候都会吐露真心的不是么?亏他一直死忍着,等她深情告白,但她偏偏就说了个“我爱”就愣是没有下文!
骂了一堆混蛋,白痴倒是口齿清晰,他要再不活过来,估计非得被那排山倒海的三字经给活生生的气死!
袁采洁除了发愣,还是发愣,眼睛呆呆地凝着这个“死而复生”的男人。
他的触碰这么真实,他的体温那么温暖……
她刚才哭得那么撕心裂肺,他竟然一直在装死,看她痛不欲生?!
说什么等她向他告白,说爱他,不能失去他?!
“混蛋,你竟然拿着个来骗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采洁大爆发,攥起陆秦苍的衣襟,恨不得给他一拳,“你个混蛋,大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