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起来。虽然眼前一片黑暗,腰部以下部位,还被死死箍住,可是余玠现在甚至连考虑自己处境的时间都没有。
他只想呼吸,贪婪的呼吸。
等他呼哧呼哧呼吸了一通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一株冰色莲花给缠住了。
几片花瓣贴在他的身上,就产生了无穷的吸力,将他死死黏住,无论他如何挣扎,竟然是纹丝不动。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余玠慌了。伸手就要去拽后背的兵器,手掌刚刚摸到兵器,那花瓣猛然一弹,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的右手弹飞!
一只右手,活生生从胳膊上飞了出去。
“啊!”余玠惨呼,吓得魂飞魄散。
这种诡异的情形,他这辈子都不曾遇到过。
“叫吧,尽情地叫吧。余玠,你叫的越歇斯底里,我听起来就越享受啊。”忽然间,黑暗中传来一道悠然的声音。
“谁?什么人?”余玠痛得额头冒汗,但是这时候听到人声,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木头一样。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么?”黑暗中,江尘淡淡笑道。
“你你到底是谁啊?”余玠一愣,“兄弟,不管你是谁,求求你,救我一救,我被这鬼东西缠住了。你”
余玠忍着撕心裂肺一样的痛苦,不住求救,陡然间,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瞳孔睁得奇大。
因为,他在黑暗中,忽然看清楚了对面的脸。
看到这张脸,余玠的喉咙就好像忽然被卡住似的,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认出了这张脸,认出了这个人。
“你你是江尘!”余玠上下牙齿打颤,发出咯咯的磨牙声,全身入坠冰窖,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记性不差嘛。”江尘似笑非笑地走到近前,“怎么样?很疼吧?”
余玠额头冒汗,嘶声道:“江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尘面色一沉:“我怎么会在这里?你问我?我倒要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贪图我的金翼剑鸟是吧?想抓我的随从去给龙居雪那贱人表功是吧?”
余玠面色入土:“我我江尘,这是误会,绝对是误会啊。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仇恨。一切都是师命难违。你放了我,我余玠对天发誓,以后做你的狗,你指哪我打哪。你谁咬谁,我就去咬谁!”
江尘愣住了。
他几乎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抓错人了?
仔细看,这的确是当初那个余玠。
可是,当初那个余玠,出场之后,何等的风度翩翩,何等的冷艳高贵,何等的高高在上,何等的不可一世?
而此刻,这余玠,竟然说出这种话,其姿态这低,甚至连普通的一个世俗武者都颇有不如。
这让江尘简直无法将这两种形象联系在一起。一个宗门弟子,贪生怕死,竟然会如此丑态百出?
江尘叹道:“余玠,宗门弟子贪婪、霸道、虚伪、骄傲,这些我都统统见识过了。但是像你这样贪生怕死的丑态,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还真是让我长见识啊。原来所谓的宗门弟子,尽是这种货色,真不知道,这样的宗门,如何能够长存于世?”
余玠哭丧着脸:“宗门弟子,那也是人,是人就怕死。江尘,只要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现在跟龙居雪师妹很熟。我知道你痛恨她,想杀她,我甚至可以将她骗出宗门,任你宰割!怎么样?龙居雪虽然是个贱人,但好歹也是处子之身。江尘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先临幸,再灭她。反正怎么都行。你知道的,我对你有用处!”
江尘笑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宗门弟子,竟然可以如此不堪。
再想想这家伙当初的不可一世。
江尘眼皮轻轻一抬:“余玠,你让我失望。我倒希望,你能跟当初二渡关前一样狂。你那时候说,天上地下,没人救得我我;你还说,要灭我,一根指头就够了。现在,这些话,是不是该我来还给你了?还记得吧?那时候,你杀了我多少头金翼剑鸟?那时候,你仗着灵境二重的实力,在我面前有多么不可一世?怎么转眼之间,你就在我们面前屈膝求饶了?”
余玠面色煞白,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