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东尼的部队正躲在树荫下休息的时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山坡上,赵舰也正趴在草丛里观察着这些意大利人,对方的一举一动可谓尽收眼底。
“数量不多,要不要搞他们一下?”
对方不过5台轻机甲和两个班的步兵,加起来也就25人,而赵舰这边则有一个100多人的掷弹连,拥有20具掷弹筒和同数量的步枪,兵力对比达到1:4。
作为他们的“教官(其实教的时候没赵舰什么事)”,赵舰等人暂时拥有对他们的指挥权。塞拉西一世因为没有足够的军官去管理那60万士兵,所以并不介意“国际友人”代为指挥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部队。
换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脑残的指挥官,都不会试图用掷弹筒这种专门对付步兵和固定火力点的武器去打皮糙肉厚、还会移动的装甲机兵,但老天爷却偏偏给了赵舰他们一次难得的偷袭机会。
正在休息的意大利人,无论机甲还是敞篷的装甲车,现在都成了固定靶,而装甲机兵的驾驶员因为闷热,还把舱盖给打开了,其中几个机师甚至“蠕动”了几下,从座舱里掏出一条水淋淋的裤头,放在晒的滚烫的肩甲上晾干!机甲胸口以上的部分被整个掀到背后,露出一个直径半米的大窟窿,让抛射的掷弹筒有机会直接炸死里面的驾驶员。
说干就干,赵舰和身边的手下们简单的比量了一下,根据对方此时的位置,在其周围找到几个合适的攻击点。随后各个掷弹筒小组从两侧迂回包抄,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而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在靠近的安东尼等人正为缺水的问题而发愁。
为了极尽所能的给侵略者制造麻烦,埃塞俄比亚人实施了“坚壁清野”策略,意大利入侵部队在当地找不到粮食,也无法从填死的水井里取得饮用水。安东尼和他的战友们此时干渴难耐,弹药也所剩不对。正当他们合计着要不要回去找大部队时,四周突然爆起一片类似开香槟的古怪闷响。
“这什么动静儿?”
没等意大利人反应过来,20枚榴弹便朝他们覆盖过去。其中有两枚正好落进两台机甲的座舱,将里面一丝不挂的意大利机师当场炸死,其他的则散落在周围。掷弹筒的第一轮攻击,顷刻间便干掉对方一半的步兵,剩下的幸存者也是人人挂彩。
“敌袭!”
最先反应改过来的人是安东尼,在刚才那阵袭击中,有数枚榴弹是朝他去的,但均没有命中。其中一发打在他机甲的肩膀上发生了,那近在咫尺的脆响,吓的他汗毛倒竖,慌忙将座舱盖拽了回来,然后通过扩音器呼叫同伴,但回应他的人却寥寥无几。
“弟兄们,活着的人出个声!”
“阿佐没事。”
“托尼尔也还活着,但是老子特么的破相了!”
4名队友吭声的只有2个,3号和5号均没有回应。安东尼通过观察口发现,他们的机体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敞开的座舱里血肉模糊一片。看到战友的惨死,愤怒瞬间充斥了安东尼和另外两名战友的大脑,三台菲亚特抬起右手的一体化37mm手炮对着周围的土坡就是一阵乱射。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曲射炮”的好处了,反装甲用的平射炮因为弹道的关系,不能躲在掩体后面射击,而迫击炮在牺牲了穿甲能力后却可以,同时还很适合偷袭跟打游击。
一击得手,虽然没能全歼敌人,但战果却相当丰厚,除了那两台轻机甲,他们还炸掉一辆装甲车和半数步兵。埃军在正面战场的主力部队想到达到这个战绩,往往需要付出数百乃至上千人的代价,毕竟双方的武备差距实在太过悬殊了。
见取得的战果不错,掷弹连的连长当即想要“乘胜追击”,但没等他从隐蔽的壕沟里冲出去,赵舰就一脚踢在对方脚后跟上,让这个热血青年又摔回沟里。
“笨蛋!你这是要急着去送死吗!?”
“我要打击侵略者!”
“你要真想打击侵略者,现在就马上召回部队后撤。”
“为什么!?”
在对方看来,战斗一经打响,他们就应该为了皇帝陛下冲锋陷阵,直到敌人被全部歼灭为止,那才是一个军人的荣耀,但赵舰想的和他不一样。
在赵舰看来,埃塞俄比亚想靠正面战场打败意大利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被全境占领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接下来他们能做的,就是靠“游击战”来延续反抗的火种,直到国际形势开始对他们有利的那一天。
因此赵舰希望能把游击战的“十六字真言”传授给这些黑蜀黍,让他们能在未来的抗战中能跟意大利人打的更久一点。当然这并不纯粹是他想支持反法西斯事业,也有维系一个“长期客户”的打算。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记住这16个字,它会帮你大忙的。”
“呃……你能说英语吗?”
“……”
本以为自己刚刚成功的扮了一次“高深”,但结果却忘了对方只会阿姆哈拉语和英语,这让给赵舰感觉自己很没面子,倒是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