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明军夜不收开始活跃以来,建虏就慢慢地收缩。丹东一带的建虏到最后全都躲进了镇江堡,然后有一天没一天地混着日子。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对未来感到迷茫了。建虏的优势是野战,而不是守城。但现在他们却在野战争夺控制权中全面败北,沦落到像往昔明军一样,躲在城里。
可是,所有的建虏都知道,明军原本就擅长守城和攻城。他们躲在城里,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曾经,他们还幻想着他们崇拜的大汗能想出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或者出奇招,或者派大军前来,把野外的明军清理个干净。
可是,等了那么久时间,却并没有等来他们所希望的事情。反而从各种途径传来的消息,是说大金边境全面告急。各路明军就如登莱明军一样,出现了大群战力强悍的火枪兵,在野外活跃异常,主动地四处寻找大金探马并攻击之。
这么一来,镇江堡建虏的士气就更低落了,许多人出现了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不知道明军什么时候出现在镇江堡前,什么时候攻进来,把他们杀个干净。
日子就这么耗着,在焦虑中过着日子。
这一日傍晚时分,晚霞映满了西边的天空。虽还有太阳的余光洒在大地上,可在寒风中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就在这个当口,城堡顶上放哨的建虏哨兵忽然发现,远处开来了一支部队,人数之多,根本看不到队伍的尾巴。
急促地“当当当”声音马上响了起来,所有建虏都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警钟方向,然后都开始紧张起来。虽然建虏本身的军事素质还是存在,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却也比早几年要慌乱地多了。
镇江堡的三处城门早已关上,城头上马上布满了建虏的弓箭手。所有的建虏都望着远处的大军蜿蜒而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毫无疑问,那个方向来的,只会是登莱明军而已。他们现在担心的是,明军来了多少人,有没有带那攻城利器红夷大炮。
没有多少时间,明军的前锋加快了速度,越来越近。建虏发现,前锋全是骑军,而且都是让他们吃过大亏的火器部队。
让他们的脸色更为难看的是,这支明军的前锋,竟然随军还拖着火炮,跟着骑军一起到来。
这支明军显然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军,他们就在建虏的射程之外停住,然后下马准备攻击。
明军仿佛根本没有把镇江堡城头上的那些建虏放在眼里,就在他们的面前,嘻嘻哈哈,大声说笑。就像建虏以前做得一样,挖苦躲在城里的缩头乌龟。声音之大,让城头上的建虏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明军燧发枪兵作掩护,用马拖来的火炮迅速摆开架势,正在紧张地进行炮击前的准备。
看到黑洞洞地炮口朝向镇江堡城门,那处的建虏就面上变色,不由自主地想往两边移动。
建虏头目一见,大声喝斥。同时给他们的手下鼓舞士气,提醒他们,城外的火炮不是红夷大炮,轰不垮城墙和城门的,让他们尽管放心好了。
当初钟进卫领军从沈阳撤回之时,在路上散架的这些火炮,都是野战火炮中比较大口径的火炮。对付像沈阳、辽阳那样的坚城可能没一点用,但对付这些堡垒,却还是有些威力的。
佛郎机炮的射速又快,一字摆开的六门炮一起轰击,砸得镇江堡城头土石乱飞,甚至还有几个倒霉的建虏当场毙命。
虽然如此,但镇江堡城墙的主体结构还是未受损害,让城头上的建虏暗自庆幸。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估计再过一杯茶时间,天就会完全黑了。
城外明军火炮阵地上弥漫的硝烟散去后,城头上的建虏就听见那些明军在大声惋惜。然后他们听到了他们最不想听到的内容:“这佛郎机炮还是差一点,要不攻陷镇江堡,里面建虏的人头就都成了我们的战利品了。”
“这没办法,只能等中军的红夷大炮到了。”
“是啊,就只能等红夷大炮来了,明日一早准到。”
“”
镇江堡城头的建虏望向远处,发现远处陆续赶来的明军都已明目张胆地打着火把,还在往这边行军中。明军数目之多,也远超镇江堡建虏的预期。
这一下,镇江堡的建虏,不管官职大小,全都不淡定了。
天渐渐地就彻底黑了下来,但是月亮很圆,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又为赶路的明军提供了更好的视野。
就在这个时间段内,又一支明军骑军赶到了镇江堡外。城头上的建虏,听城外明军大声议论着,说什么不用扎营了,等明日红夷大炮一到,轰开了城墙,就直接在镇江堡内休息。
这么一来,镇江堡内的建虏,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们防不住红夷大炮的轰击,又没有援军,如果坚守在镇江堡,那么唯一的下场,就只能是战死在这里了。
但是,当他们发现镇江堡外的明军好像并没有围城的意思,全都在来处驻扎,开始烧水煮饭。
看着远处的明军在连夜赶路,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