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涅罗西京并不是在所有的时间里都显得如此的丑陋,起码,十一月份的涅罗西京曾经有个短暂的美丽,这是涅罗西京一年中景色最好的时节。太阳的炎热渐渐的远去,寒冬却没有到来,气候是最最适宜的,空气也是最最新鲜的,没有浓郁地尘土味,难得的飘零了几点雨滴。于是空气中似乎也变得清静起来了,能见度提高了数倍。
夕阳下的涅罗西京,带着一层淡淡的暗黄色,好像一幅展开的油画。涅罗西京的建筑,主要都是烧干地泥土,还有极少数的石头。所以本来地颜色就是土黄土黄的,夹杂着暗灰暗灰的颜色。看起来有点很低沉很没落的感觉,只有在沐浴了阳光的照耀以后,才会显得有点生机。
依兰国的皇宫黄金汉宫,距离涅罗西京有一段不断地距离。黄金汉宫坐落在尼洛神京东南方的一座小山沟里,这座神奇的小山隔绝了涅罗西京的丑陋和荒芜,绿树红花将这里衬托的分外的艳丽。满山都是红彤彤地枫叶,在夕阳中尽情的绽放着自己的美丽,同时有意无意的将金碧辉煌的黄金汉宫掩藏起来。
当初地槿花之乱,依兰国皇室吃了大亏,从此以后就将皇宫迁移出了涅罗西京的城市范围,完全和涅罗西京断绝了关系。不过。在某些吟游诗人地诗歌里,依兰国皇室之所以下定决心迁宫,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无法忍受涅罗西京的丑陋和荒芜了,可是他们又不敢侵犯昔日依兰王萧沉的尊严,贸然迁都。只好出此下策,单独将黄金汉宫迁移出来。
夕阳的余晖慢慢的收敛了。天地间一片淡淡的苍茫,满山的枫叶又重新恢复了暗淡的颜色,在默默地等待着明天的绽放。在黄金汉宫的东南方,有一座小小的尼姑庵,它的墙壁是金黄色,标示着它是依兰国皇室专用的礼佛之地,不过整个依兰国皇室,只有一个人信佛,除了她,别的皇室成员都从来没有进入过这座尼姑庵,哪怕是依兰国的皇后也不例外。
依兰国长公主萧佛妆,缓缓地结束了晚课,虔诚的向菩萨磕头告别。她是一个高贵、美丽、成熟、丰满的女人,优雅得体,温文有礼,谈吐高雅,动作大方,从小就被依兰国女人当作自己的偶像,因为长期虔诚的礼佛,她显得有一股淡然欲去的佛的意味,目光清扫之中,似乎对人世间的凡尘俗事已经没有丝毫的挂念。当然,这只是似乎,长公主其实还有些俗务是放不下的。
在她的佛堂中,在菩萨的脚趾下,压着一张杨夙枫的相片,相片已经被竹花针刺的千疮百孔的,尤其是和额头和胸口的位置,针孔已经完全联结成了一个大洞。每次礼佛完毕的时候,萧佛妆都会在菩萨的指引下,用最恶毒的言语来锤炼自己手中的绣花针,然后刺入自己的指尖,沾染自己的鲜血,再深深的插入杨夙枫的相片,据说这样插到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以后,相片上的那个人就会无疾而终。
萧佛妆虔诚的希望,她信奉的菩萨能够让杨夙枫无疾而终。
这位依兰国的长公主,很少过问俗事,尤其是在自己的丈夫还没有来得及和自己洞房就在前线为国捐躯以后,这位外表柔弱骨子坚强的公主,就开始长期的陪伴青灯古佛,对依兰国的事情不闻不问。可是当蓝羽军海军毁灭了莫洛卡以后,这位心如止水的美人,心底下再次泛起了波澜。深深的信奉我佛慈悲的她,认为杨夙枫乃是这个世界上不小心孕育出来的恶魔,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所有人类的安全,只有通过佛的无边无际的力量,才能将他消灭,为了消灭杨夙枫,她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
在侍女的扶持下,萧佛妆走出了自己的佛堂,这时候天色已经逐渐的黑暗下来,不过周围的景色还是看的很清楚地,淡淡的苍茫下带着忧伤的美丽。佛堂外面的空地上,已经有黑色的马车在等候,这是萧佛妆的专用马车,也是黄金汉宫乃至整个涅罗西京唯一的黑色马车。黑色,这是致哀地颜色。只有丧失了最亲密的爱人以后才能使用的,萧佛妆的丈夫的婚礼举行的当天就紧急出征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了,这位年仅二十五岁的长公主也因此成为了依兰国最可怜的未亡人,在漫长的岁月里只能在黑色和佛堂中度过。
“小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是罗汉堂的斋菜。”贴身地侍女轻轻的说道。
萧佛妆点点头,秀丽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原来是她的右眼皮再次跳动了。不知道为什么,萧佛妆觉得自己的右眼皮今天已经轻轻地跳了好几下。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可是总让她觉得内心很不安。左跳财,又跳灾,她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样不好地事情,不可避免的显得有点紧张。自从成为未亡人以后,她觉得自己地
第六感特别的强烈。尤其是在预测不妙的事情时,简直是百分百的准确。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又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难道是他……
想到那个人,萧佛妆地脸色立刻变得有点发白了,她急忙将这些荒唐的念头都撵出自己的脑海,她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任何和男人有关的事情,除了那个恶魔杨夙枫,别的男人不应该在她的心里占有任何地位置。至于为什么要给杨夙枫特殊,是因为杨夙枫是用来专门诅咒的,无论是礼佛、沐浴、吃饭、睡觉。她都要诅咒杨夙枫,期望自己的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