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灰蒙蒙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甚至没有风,仿佛西蒙人弓骑手和蓝羽军的对立已经将天地间都凝结了一般,空气似乎都显得非常的沉重,呼吸也非常的艰难,许多人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急促的跳动。
无边无际的紧张感从西面八方向处于这块土地上的每一个任无声无息的笼罩下来,无论是从蓝羽军的阵地里面看出去,还是从西蒙人弓骑手的阵地看出去,能够看到的,都是连绵不断的火光。城里面的蓝羽军,在城头上燃烧起了大量的火堆,用来照亮西蒙人的动作,以防止西蒙人的袭击。同样的,西蒙人也在自己的阵地营帐周围,包括岩龙府到西蒙人营帐的空地,都插上了大量的木火把,这些火把被菜油浸泡过,燃烧的非常的猛烈,将每一寸的空地都照得亮如白昼。
高宁府(岩龙府)的城头,全副武装的蓝羽军战士们依靠着城垛,密切的监视着西蒙人弓骑手的一举一动。许多战士们都将手指搭在扳机上,寻找着可以攻击地目标,尤其是那些经过专门训练的狙击手,端着射程极远的伽兰马狙击步枪,搜寻着西蒙人弓骑手的侦察兵,悄悄的将他们打死在八百米之外的空地上。同样地。在西蒙人的营帐周围,也有很多的西蒙人弓骑手在值班,监视蓝羽军的一举一动。吃亏后的西蒙人弓骑手慢慢的学乖了,不再高高的耸立在马背上,成为蓝羽军狙击手的活动靶,他们也像蓝羽军一样,开始挖掘壕沟,将自己的营帐围绕起来,然后派遣西蒙人弓骑手蹲在壕沟里当步兵弓箭手来使用。
没有人准确的知道西蒙人弓骑手主动地放弃自己的马匹,把自己当成步兵弓箭手来使用。究竟是好还是坏,但是对唐玮来说,这种舍长取短的做法的确给他,还有他的部下,造成了不大不小地麻烦。面对敌人的密密麻麻的弓箭,除非依靠猛烈的炮火,否则唐玮营的蓝羽军战士还真地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对付那些躲藏在壕沟后面的西蒙人弓箭手。
唐玮悄悄地从草丛里探出头来,将自己地钢盔慢慢的向后拉了一点,让额头上的汗可以流得更快一些。然后用力的挺了挺腰肢,让后背上的汗水尽快的流淌下去。现在的天气不是很炎热,但是携带着大量的武器弹**装备。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摸爬前进了一百米地距离,体力再好的战士们也会被累的气喘吁吁。
高宁府周围的草丛,其实还不能完全的隐藏蓝羽军的踪影,所以唐玮他们必须依靠速度,在西蒙人弓骑手作出有效的反应之前,就闯入他们的营帐,放火烧掠,造成西蒙人的轰动和混乱,如果在速度上有延误了。西蒙人的弓骑手就会反应过来,给予蓝羽军极大的杀伤。
唐玮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的八点十七分,距离正式的龙骑兵计划开始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唐玮用手拽了拽背后的背包,然后翻过身来,将背包压在身下,狠狠的伸了伸懒腰,然后惬意的将大腿搭到一边,这是他在战斗开始之前最喜欢的动作,据说可以全身放松,然后积蓄力量。他早就仔细的观察过四周,没有西蒙人的弓骑手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可以随便他做什么动作都行。
不过……
有人低声的呻吟着叫道:“营长,你的大腿压到我的胸膛了……嗯,我觉得胸骨碎裂了……”
按照龙骑兵计划,蓝羽军将会率先发起攻击,打乱西蒙人的步骤。现在的西蒙人高级将领,还在为究竟是继续和蓝羽军接战还是立刻北撤争论不休,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杨夙枫打死也不能放过。
西蒙人将领札木合坚决主张立刻北撤,他认为西蒙人已经失去了挑战蓝羽军的天时地利人和,没有取胜的可能,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西蒙人越陷越深,最终难以自拔。札木合主张西蒙人弓骑手立刻撤退,就算不马上回去血色高原,后撤到朔川道再作计议也是很好的选择,就算这些都不能接受,那最起码也应该撤离高宁府附近,这样和蓝羽军犬牙交错的存在,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是,札木合的撤退主张不合乎西蒙人大多数高级将领的想法,作为游牧民族,西蒙人更加在意自己的战斗结果,还有掠夺的物资数量,就这样空手而归,无疑是很丢面子的,就算西蒙人真的成功撤回到血色高原,也要接受族人的唾骂,很多人有可能从此丧失自己来之不易的权力。
“不能胜,毋宁死!”这是许多西蒙人高级将领的看法。包括哈勒图在内的他们,都宁愿战死,也不宁愿灰溜溜的回去,问题只是如何利用西蒙人的现有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些人还幻想着能够逼使杨夙枫和西蒙人谈判,从谈判桌上得到一定的补偿。
埃德蒙多始终没有表态,他也决断不下。继续拖延下去的危险性他是知道的,但是要他就这样一无所获的回去,他还真的下不了决心,他总觉得,西蒙人还是有机会从蓝羽军手中捞到点好处的。不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埃德蒙多绝对不愿意空手回去,因为那将涉及到他地大汗位置的稳固。
他当然不知道,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杨夙枫已经果断的举起了屠刀,批准了龙骑兵计划的实施。
龙骑兵计划的第一步,乃是切断西蒙人弓骑手地首尾联系。割裂高宁府东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