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滨海。
黑夜中的加勒滨海,大雨茫茫,无边无际,涌动的海浪起伏不平,不时撞击出洁白的浪花。海天之间交织着黑夜的漆黑和雨点的闪亮,海面上时不时地会突然闪过一丝丝微弱的亮光,那是加勒滨海特有的发光鱼的痕迹,这种鱼极少出现在海面上,但是出现的时候,往往会让人感觉到鬼怪的存在,因为那种光亮实在非常的怪异,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
在黑暗之中,一艘孤独的龙牙战舰静悄悄的出现在海面上,无声无息的,飞快的从涌动的海浪上划过。龙牙战舰上面也没有丝毫的灯光,船帆也是黑漆漆的,好像是一个突然而至的幽灵,瞬间从地狱里冒出来海平面之上。
豆大的雨点密集的洒落在龙牙战舰的甲板上,发出连绵不断的响声。雨点在甲板上交汇,形成一条条的小溪,在战舰时不时的倾斜中向甲板的两边流淌,高高的掉落在海面上,溅起晶莹的浪花,或者缓缓地在甲板的中间聚集成一个小水洼,向四处快速的蔓延,直到蔓延到甲板的边沿,顺着甲板边上的船舷缓缓的流淌入大海。
海面上的风很小,但是海浪很大,龙牙战舰在海浪中颠簸的相当厉害。加勒滨海是典型的气候最恶劣的海洋,平时也无风三尺浪,有风就更加不得了,涌动的海浪和倾盆大雨让人感觉到加勒滨海地不寻常。感觉到这里的凶险和深邃。这里,永远都是航海家们的坟墓,哪怕是最有经验的船长,都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每一次都可以顺利的通过加勒滨海。
在哥欧海盗还没有肆虐的年代,唐川帝国北海舰队地战舰因为失事而造成的损失,要比战斗中的损失大得多。甚至有两任司令官都是因为风浪太大导致战舰倾覆而遇难的。和唐川帝国南部平静的珊瑚海相比,加勒滨海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太复杂多变了,令人望之生畏。
寒冷和多变的气候造就了加勒滨海的孤寂,也造就了加勒滨海的梦幻莫测,同时也激发了航海家们征服它的决心。从人类有史以来,和加勒滨海地搏斗就从来没有停止过,直到今天,还有无数的人类,在加勒滨海的波涛汹涌中来往纵横驰骋。包括那些凶残的哥欧海盗。
虽然没有风,但是涌动的海浪还是让龙牙战舰起伏颠簸不平,专门加固过地桅杆也在持续不断的摇晃中发出呀呀呀的低沉的摩擦的声音。从出发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地时间,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这根桅杆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摇摆,难怪它要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这艘龙牙战舰上的所有有关蓝羽军标志地东西都已经没有暂时的除掉,包括桅杆顶端的狮鹫旗,还有船舷上的舷号。就连原本洁白的船帆,也被涂成了暗黑色,如果在上面画上一个骷髅头的话。和哥欧海盗们的船只实在没有什么区别,起码在外观上没有任何的区别。
由于雨水太大,龙牙战舰的驾驶室里面,到处都流淌着雨水。由于大批量生产地需要,为了追求数量和速度,在龙牙战舰的建造过程中,许多细节被忽略了,例如防止雨水从甲板渗透这方面,的确做得很差。经常是外面大雨,里面小雨,睡觉都不得安宁,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蓝羽军的海军战士们也都习惯了,毕竟,和下雨漏水比起来,打仗取得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714号龙牙战舰的舰长靳财正在专心致志地把握着舵轮,掌握着船只前进的方向,脸色显得非常的谨慎和沉稳。由于海浪的颠簸,龙牙战舰在海浪中一会儿抛得高高的,一会儿似乎又要深深的插进去海水里,很容易偏离方向。在这艘战舰之上,除了他和大副,再也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掌握战舰。大副刚刚驾驶了二十四个小时,现在休息去了,掌舵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其实,靳财对于加勒滨海已经是非常的熟悉了,他在这片复杂多变的海域,战斗生活了差不多了十年的时间,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年,因为家庭生活的困顿而不得不加入唐川帝国海军北海舰队,成为一名最低等级的专门负责打扫甲板的水兵,变成现在胡子巴扎的舰长,中间经受了多少的风风雨雨,经受了多少来自暴躁的加勒滨海的考验,他已经数不清了。他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他的命运,已经和加勒滨海无法分开。
就如同前段时间唐川帝国北海舰队全军溃灭,战舰损失殆尽,人员大部分遣散,他也在被遣散的行列,当他正要收拾行李,带着无比遗憾的心情离开海军基地的时候,一封来自特兰克斯亲笔签名的邀请信悄悄地送到了他的案前。当得知特兰克斯就是老上级特帕克海军少将的儿子之后,靳财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加入蓝羽军海军的邀请,于是,他的命运,重新又回到了加勒滨海的波涛汹涌之中。
特兰克斯出任蓝羽军海军第七舰队的司令官,他父亲特帕克海军少将原来的部下几乎都被他全部挖掘了过来,包括十多名最优秀的舰长。作为已经消亡的唐川帝国北海舰队的最优秀的舰长之一,靳财加入蓝羽军海军之后,感受到了这里从来没有过的拼搏和竞争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了少年轻狂的时候,他喜欢龙牙战舰的灵活和飘摇,喜欢它的飞一般的速度,毫不犹豫地,他成为了蓝羽军北海舰队的第一个龙牙战舰舰长,舷号为714的龙牙战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