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们不得不不要命的向前冲。他们都穿着彭越叛军的蓝色制服,可是鲜血很快将蓝色制服染的暗红一片,扑倒的敌人尸体堆满了布达里亚高原的每寸土地。然而,即使倒下再多的尸体,他们也难以逾越一步。
“瞧!那个人就是梁危亭。”凤采依的眼睛很尖,很快就发现了敌酋的踪影。
杨夙枫举起望远镜,果然看到在密密麻麻的匪徒中,有一个很高大粗壮的青年人,浑身的皮肤都是黝黑黝黑的,眼睛很大很圆,神色显得暴躁而狰狞,手中举着一把流星锤,果然就是梁锋的大儿子梁危亭。
在密集的枪林弹雨中,梁危亭居然丝毫不惧,依然是沉着的威逼着匪徒们往上冲。他身边有几个匪徒被蓝羽军的手榴弹炸得抱头鼠窜,立刻被他用流星锤砸的脑袋开花,当场毙命。
杨夙枫足足盯着他三四分钟,居然还没有一颗子弹打中他,心中不禁暗自叹息,这家伙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他将佩剑插回去剑鞘里,端起米奇尔步枪,瞄准梁危亭就是一枪,不料刚好有一个匪徒急匆匆地跑到她面前报告情况,结果正好挨上这一枪,后脑勺上一个正着,一头栽倒在梁危亭的前面。
杨夙枫心里骂了一句,啪啪啪的连续三枪。
但是梁危亭也意识到了危险,蹲在了人群里,子弹从他脑袋上飞啸而过,打倒了他身后的三个卫兵。
杨夙枫遗憾的放下了步枪。
战斗很快进入胶着状态,由于有三个连队需要迂回包抄,实际上正面迎击敌人的不过是两个连队,兵力不足四百人,而敌人却在两千之众。他们一浪一浪的好像海浪一样的向前冲,狠狠的撞击在防波堤上,碰得头破血流。迫击炮爆炸的炮弹在匪群中连续开花,将他们密集的队形炸得支离破碎。
“人海战术已经过时了。”凤采依默默地在心里告诫自己。
战斗最危急的时候,匪徒们距离蓝羽军的战壕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但是在杨夙枫亲自端枪射击的阻拦下,他们依然难以继续前进一步,蓝羽军战壕前面的尸体很快堆叠的越来越高,但是很快就被迫击炮弹或者手榴弹炸平。
凤采依举着望远镜,仔细地搜索着梁危亭的踪影,却始终没有发现,不知道是不是逃跑了。
下午六点十分,蓝羽军完成了对匪徒们的包围,并且开始压缩包围圈,残存的匪徒们在单调而孤寂的米奇尔步枪枪声中纷纷倒下。在一片乱葬岗的背后,蓝羽军包围了一群匪徒们的骨干,据说里面就有梁危亭等人。当杨夙枫接到报告匆匆前往的时候,战斗却已经平息,不耐烦的蓝羽军战士往乱葬岗里面扔了十几二十颗手榴弹,将那里夷为平地,里面残存的匪徒们全部丧命。
不过,很奇怪的,梁危亭的身躯还是完好的,只是脸蛋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俘虏们还是从他手上的一颗戒指辨认出他的尸体的,这位传说中武功高强彪悍勇敢的青年人,可能是在手榴弹爆炸前就已经被打死,他被子弹多处射穿了身体,仰面倒在了尘土里。他的眼睛还是睁得很大很大,仿佛死不瞑目。
杨夙枫心底下不禁有些遗憾,自己连续四枪都没有打中他,难道他居然是死在了乱枪之下?
凤采依也过来好奇的翻看了一下梁危亭的尸体,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无论他的武功在传说中有多么高,只要有一颗子弹命中他,他就注定了死亡的命运。而这颗子弹的击发者,有可能是完全不懂的武功的平民百姓,甚至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冠少年。
杨夙枫意味深长的说道:“依靠个人武功称霸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到下午七点,战斗完全结束了,蓝羽军开始打扫战场。大略清点了一下,有一千六百多名匪徒被打死打伤,还有三百多人被俘虏,不过,这些俘虏并没有交到杨夙枫的手中,而直接被凤采依下令押送回冬日要塞,她生怕杨夙枫一怒之下又下令全部杀掉,这不是不可能的事,苏列就因为那六十多个被掠夺的女子的原因,对这批匪徒恨之入骨,明明有匪徒已经举起双手,但是他也视若无睹,抬手就是一枪将对方打死,他手下的人也有样学样,根本不接受敌人的投降,以致他的连队连一个俘虏都没有。
蓝羽军自己伤亡二十多人,其中有超过一半是在收缩包围圈的时候被自己人误伤致死的,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遗憾。米奇尔步枪的长射程暂时还不能被所有的蓝羽军战士所熟悉,尤其是在战斗紧张的情况下,他们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着前面就开枪,即使前面三四百米处可能就有自己人,他们也不能条件发射的意识到子弹会伤及到自己人。而他们要熟悉这一过程,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可能还有人要继续流血牺牲,倒在自己人的枪下。
至此,冬日要塞的攻坚战全部结束,蓝羽军胜利控制了冬日要塞,并歼灭了梁锋所部敌人总共四千余人,缴获了大量的财物,只可惜,杨夙枫计划拿到的粮食却没有拿到。
“彭越……你这混蛋……”独自一个人站在偏僻处,杨夙枫咬牙切齿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