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列点点头说道:“说到打仗我倒是不怕,我在八道联盟那里已经跟人拚过好几回了,这条命乃是捡回来的。只是,我还是不习惯这种新方式的战斗,咱们用手中的步枪,连敌人的身体都不用靠近,两百米开外就能将敌人撂倒。先进是先进了,可是我总是心里不安,唉,师长不给我们每人配一把弯刀,我真是不踏实啊。”
欧阳缺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我们就把自己全部当成弓箭手好了。”
苏列看看漆黑的天色,又看看手表,期盼的说道:“不知道师长率领大部队出发没有?咱们这次是断彭越的后路,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任务不轻,不过他们正面进攻的话,似乎也不轻松啊。”
欧阳缺说道:“我倒是不担心,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师长这么神色镇定地,好像早就胜券在握的样子。”
苏列感慨地拍了拍手中的米奇尔步枪,缓缓地说道:“这种杀人利器……唉,有时候连我都觉得太厉害了,就是怕到时候卡壳……。”
前面探路的士兵忽然传来手势,两人急忙住口,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前面,注视着面前的敌人。那是敌人的巡逻队,大约有二十来人,在泥泞的夜雨和寒风中颤抖着前进,每个人都冻的哆哆嗦嗦的,队形稀稀拉拉的,对周围的一切基本都不注意。远远的,两人就感受到了他们身上传来的浓烈的烧酒的味道。
是啊,快过年了,喝点烧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或许,这也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喝酒了。
苏列在漆黑中举起望远镜,欧阳缺也举起了望远镜。在望远镜的瞳孔中,隐隐约约看到了远处的火光,在那微弱的火光中,似乎看到了南边的冬日要塞。它显得非常的巍峨,沉静的趴在连绵起伏的丘陵之上,只可惜,光线太暗了,他们看不清楚冬日要塞的城墙。
欧阳缺缓缓地放下望远镜,转头看着北方说道:“我们的任务就是横在冬日要塞和碧江府之间,阻挡南下的梁危亭,同时防止梁锋向北逃窜。连长,你觉得我们拉开一字形怎么样?”
苏列微微有些兴奋的搓搓手掌,将背上的米奇尔步枪拿下来,拉了拉枪栓,点点头说道:“我看行,这回可是要来真的了!嗨嗨,不瞒你说,拿刀面对面的干我还不觉得怎样,拿起这跟烧火棍还真的有点紧张,咱们身上除了这支东西,只有一把三十厘米长的防身刺刀,吃粥吃饭都得看它了。”
欧阳缺拍着他的肩头笑道:“放心好了,我对它很有信心的。”
苏列一挥手,喝令手下进入阵地。
战线很快划定,东西排成一条直线。
战士们摘下身上的武器,开始挖掘战壕,苏列和欧阳两人仔细的检查迫击炮的配备位置,几个临时充当炮兵的战士们显然也有点紧张,毕竟这东西试验是试验过了,但是实战中究竟能够发挥什么样的威力还是未知之数。
黎明时分,一切布置妥当,苏列按照事先命令率领战士们全部隐藏在战壕里,静悄悄的等待着南边的枪声。他吃力的仰头看着南边,心里一个老大的疑问,杨夙枫究竟率领大部队出发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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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夙枫并没有率领大部队出发,率领大部队的乃是凤采依。按照计划,他换了便装,带领着同样换了便装的桑格等二十个桑兰族猎手静悄悄的出发了,除了凤采依之外,谁也不知道。
杨夙枫从南海地区出发,越往东,就越看到土地的荒凉。这片地区本来是非常肥沃的土地,美尼斯地区两条最大的河流香草河和香叶河都在这里汇入尼斯海。除了晴川道之外,这块三角洲就是美尼斯地区最肥沃的地区了,可是却因为匪患和战乱而变得杂草丛生,多处地方的村庄都只有残垣断壁,渺无人烟。
杨夙枫心中感慨,却也看到了希望,只要拿下了冬日要塞,这片地区还是可以重新焕发活力的。
冬日要塞距离南海地区只要一天的路程,在第二天的黎明时分,杨夙枫到达了冬日要塞的外围。
从正面看过去,冬日要塞仿佛一座沉睡的卧虎,显得懒洋洋的,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太多的地方已经斑驳脱落,第一眼的感觉局势破败。虽然为了装点喜庆气氛,梁锋命令手下竭力装饰翻新,但是效果并不好,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但是,如果撇除外观不论,冬日要塞还是很坚固的,这可从那些上百吨一块的花岗岩石头看出来,只要稍加填补,在炮台上面安装好新型大炮,驻扎一支精锐的军队,就可以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军事要塞,将可以阻挡上万敌人的攻击。无论敌人是来自东方的彭越叛军,还是来自东南方的鲁尼利亚王国的鲁尼狂战士,在冬日要塞的面前,都要碰得头破血流。
冬日要塞的西边,零零散散的散步者许多小毡房,那都是土匪们的栖息地,显得混乱不堪,其中似乎还有些做生意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够在这里做生意,不经意瞥了一眼,竟然还看到妓院的招牌,还真像是一个小城市。来来往往的都是身挎武器的匪徒们,流里流气的。当杨夙枫率领着整齐的二十人出现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但是杨夙枫装作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径直的走向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