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暴乱的乌云,仿佛意味着狂风骤雨就要到来。
帕克老船长紧紧地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屹立在甲板上,好像凝结了雕像。他的沉静鼓舞了所有的水手,他们在忙而不乱的准备着炮战的一切准备。然而,很快的,通讯副官的出现破坏了令人屏息的沉寂,他惊慌失措满头大汗跌跌撞撞的跑来报告:“副司令官,麦积山号不经请示,就先行撤退了!”
帕克老船长苍老的脸型剧烈的扭曲了一下,深深凹陷的眼眶中似乎有怒火爆燃起来,但是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甲板上狠狠地转了一个圈,然后镇静地说道:“知道了,那不是撤退,是可耻的逃跑!将它记录在航海日记上,我们总会有机会将他们送上军事法庭的。继续命令其他的战列舰,立刻按照作战队形排列好。通令所有人,立刻准备战斗!”
年轻的通讯副官犹豫了一下,转身匆匆去了。
凤采依这时候也走到了甲板上,吃力地遥望着东边的海面,那里水天一线,阴阴沉沉的,好像有什么罪恶的东西要突然出现。果然,片刻之后,在茫茫的水天一线的海平面上,出现了蓝黑色的帆影,它们逆风行驶,可是速度同样是如此之快,很快就完整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那是十一艘北海三角帆快速战列舰,高高的桅杆上飘扬着蓝色的骷髅旗,毫不掩饰的表明它们正是哥欧海盗中最难缠的蓝胡子海盗。
“蓝胡子海盗!”有人轻声地喃喃自语的叫道,正是刚刚从船舱走到甲板上的凤霏霏,她的脸色苍白的就像喜马拉雅山最顶峰的洁白的冰雪。
帕克老船长的脸色则阴沉的就像安东尼罗斯的雕像。
只有凤采依依然显得镇静自如,眼神淡淡的注视着远方。
当海盗船完全涌现的时候,甲板上的水手们都情不自禁的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对方,眼睛里都闪动着惊恐的目光。但是帕克老船长突然暴怒的大吼一声,所有的水手们又立刻拼命的干活,准备进行血腥的战斗。
在座的人都知道,在实力庞大的哥欧海盗中,有四股海盗最为嚣张,他们都是用胡子作为称号。其中以红胡子海盗最凶残,黑胡子海盗最恐怖,紫胡子海盗最危险,蓝胡子海盗最难缠。
碰上黑胡子海盗的人是绝对没有活路的,但是死得痛快,如果不是被枪炮击中,就是被海盗们一刀两断,然后扔进去大海里喂鱼,他们追求战斗的干净利索,痛快淋漓,绝不做无所谓的纠缠。
碰上黑胡子海盗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临死前不但要遭受非人的折磨,就是主动求死也不可能,实在是真真正正的欲生不得欲死不能,而美丽的女性遭遇就不可避免的更加悲惨了,往往是被轮番凌辱致死,至于运气好一点的,那就是被带到海盗窝中继续接受被凌辱的命运,苟且偷生。
紫胡子海盗,最擅长于近身搏斗,一旦被它们贴近,可谓是九死一生,他们是最热衷于海上暴力的一群,他们藐视枪炮的威力,信奉刀锋才是真理,他们总是喜欢通过血淋淋的肉搏战来赢得战斗的快感,即使是处于下风,他们也决不投降退缩,必然浴血奋战,死地求生,是帝国海军最头疼的一股海盗。
至于蓝胡子海盗,既不凶残,也不狡猾,但是就是死缠着你不放,直到把你缠到筋疲力尽举手投降为止,他们拥有哥欧海盗中速度最快的风帆战舰,擅长长距离的偷袭和追击,在他们如影随形的纠缠中,对手往往因为蓝胡子海盗的蓝色骷髅旗总是在自己的面前摇晃而精神高度紧张,乃至于终于崩溃,直到发疯作出不可思议丧失理智的举动。
此时此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最难缠的蓝胡子海盗。
“炮火准备!”帕克老船长抽出自己的少将佩剑,声音激昂的下达命令。他狠狠地甩开了身上的少将制服,露出里面简陋朴素的水手大褂,随手将袖子卷起来,提着佩剑四处督导水手们进入战斗状态。
晨曦忽然暗淡下去,海平面顿时显得暗淡无光,仿佛暴风雨就要来临。
凤采依沉静的观察着四周,默然良久,终于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小心翼翼的搂着浑身颤抖的妹妹凤霏霏,蜷缩在甲板下面的船舱,从狭窄的船窗看着外面紧紧逼近的敌人。
轰隆隆,轰隆隆,战斗终于爆发。
一阵阵激烈的炮声从外面传来,哥欧海盗的战列舰上的加农炮开始齐射。从船舱往外面看,只看到蓝胡子海盗的炮弹不断的落在战列舰的周围,激起无数的水花。战列舰忽然间晃动了几下,跟着传来凌厉的惨叫声,然后是手忙脚乱的搬运声,看来是有地方被击中了。
“为什么我们还不开炮?”凤霏霏脸色煞白,两眼发呆,惊恐的问道。
“我们够不着。”凤采依轻轻地说道。她不想和妹妹多作解释,反正这一切自己知道就行了。而且,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做什么用呢?
对于海战,凤采依是完完全全的生手,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所在的这艘“天门山”号战列舰,乃是已经过时的“红河级”战列舰,虽然身形庞大,排水量足足有一千二百吨,而且也装备有76门12英寸以上口径的青铜加农炮,可是它的缺点却是致命的。它的火炮威力不够,射程太近,只有一千米左右,射速也太慢,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