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衣裙的样子,自己像是她,现在也有了女人的曲线,她从不避讳展示。只是今天,这里满都是机警狡黠的眼睛。她一点都不想出风头。各家的小姐仿佛都对她有敌意,看见她身边的乔牧都一付恨不得灭了她的怨恨表情。也是,自己何德何能,站在这里,倚着乔牧,还要卖弄风情呢?
与自己同岁的小女孩,都稚嫩,不太敢接近她。她也懒得去接那些幼稚的话茬。
与自己外貌相符的,都大过自己好多岁,个个都精明的来劲,她也懒得去应付。
就这样吧。安静的呆在乔牧身边,十八岁的他已经游刃有余,交际自如。
哗啦啦,众人簇拥。悠远翘首,以为是寿星来了。
原来是路征。四年来,他活脱脱已经是叱咤的公子哥儿了。城中太子党的领袖人物——他也算是数一数二了。
适逢他出现,那么必然是一片喧哗。
眼看他推杯盏转,那般熟稔。
赫——浪荡公子哥儿混个儿。她嗤出声来。下一秒,隔着数来米,一记冷光。
不管在什么地方,多么熙攘,她总是能牵动他的神经。一袭珍珠色的长裙,勾出了早熟的身体。——她长大了。不,四年前,他认识的那个悠远就是个大人了。只是如今,她的身体、眉目,也变得丰盈,诱人......赫——她还是在乔牧身边。不紧不慢,乖巧一如个孩子。乔牧知道吗——知道你不为人知的坚强和暗透世事的成熟心计。唉.......
四年前,与乔牧的哥们儿情谊为了她起了争执,后来两人的世界因为她阻隔了。他们之间变得淡淡的。也好。
对他举杯示意,莞尔眼神就再划过一次她。她低了头。
众人再次渲然。这次没有错,是沈老爷子。身边还立着宝丫头,她是真的成熟了,妖艳可人,惹得在场的男人,不分老少都倒抽气。她娇滴滴的一笑,一半人又失了魂魄。
终于来了一个比自己更夺目的,悠远庆幸,不说全身而退,起码乘大家都转了眼神,不管是爱慕的,嫉妒的,总算不落在她身上,她好算能在这紧绷的衣服中大喘几口气。
“我沈长啸真是感谢今天来的各位,老夫这边有礼了。”
“沈老爷子,生辰快乐!”众声此起彼伏。
“父亲,这是我和北川给你备的礼物,希望你喜欢。”沈亦清笑盈盈,献出了一幅金箔画,延绵五尺,上面是大好河山。
“好。好。”附和声。
接着是路北江,乔部长,还有沈老爷子的从前的各级部下,徒弟,各个都携家带口的献宝。
目光终了,落在了路征的身上。
“外公,征儿的礼物谈不上独一无二,不过我可花了心思,希望外公喜欢。”说着,手掌显出一丝绒锦盒,展开。
哇——这一声声的惊叹高过了刚才的每一出。
好一个镂空龙缡纹玉环。通体青润,映出点灰白。两龙两缡相互勾连呈环形。妙哉,妙哉,这可是西汉出土的古玉啊!
沈长啸大喜,不枉从小就栽培宠爱。对路征连连称好。
“路征真是有心啊。”这厢夸赞,那厢又叹。“谁说不是,沈老还有路书记,栽培了一个好苗儿。”
献媚还是奉承?就算有这样的成份,路征还是透彻的让众人折服了。
“老爷子,还有一个人没有给你献礼呢。”宝丫头伶俐的声音。
“哦?”
“悠远阿。”
哗——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看了过来。
悠远看一眼宝丫头,明白了。看她的傲慢模样,还用说,故意的刁难她啊。
她到不慌张了。“外公,悠远还小,买的东西也上不了场面。我给外公准备一个特别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她穿过人群,来到大厅边,一架钢琴,轻抚琴键,坐下。
环视一下众人。手指开始弹动。十来年的钢琴功底,什么曲子都难不住她。只是,出乎大家预料。她伴着琴声唱——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
她竟挑了一首革命老歌,唱的迂回婉转。
一曲终闭,众人都无了声响。她站起来。
“好,好!”沈老爷子击掌,笑得灿烂,笑得有深意。这首歌勾起了他几多回忆,五十年多前的自己,还是江上戏水的小白条,就是那个岸边,他投了军,入了**,闯南闯北,征战沙场,可是,自己再没有机会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乡,年迈的母亲。一切都凝在这歌里。
他看着这丫头,觉得自己原来四年多时间都忽略了她。她已然继承了太多的优点。若她不是“她”的女儿,他该多喜欢她。她是聪慧的,没有挖心思就抓住了老人的要害。
“悠远丫头,你真是费了心,老夫最喜欢你的礼!”
“啪啪——”乔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