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说的呢？
连问，她都不想多问，那是他的钱，她没资格过问。
“可是……”小黄还想劝她，叶帛凉抬起一双水瞳看过去，略带了疲惫和央求的眼神，让小黄无法再劝，只有拿了收购协议离开。
“让我静一会儿，谢谢你们二位。”叶帛凉又看向刘畅和李扬，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也离开了会议室。
叶帛凉身子一软，就趴到了会议桌上，这是种欲哭无泪的疲惫感。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始打电话给房地产经济人，把房子挂牌出售。
她想做好恒新，谁也拦不住。
她不想靠男人生活，任他呼来喝去，任他揉圆捏扁，一天也不想。
她想得到的是慕清扬的尊重，尊重她的意愿，尊重她的选择，尊重她的工作。
她很想质问他，为什么她想做点事，就这么入不了他的法眼？为什么也要和外人一起来逼她，为什么就想把她圈回房子里，不让她看外面的世界？
她想到慕老爷子的话，慕老爷子说过，她不了解慕清扬，说她不适合慕清扬，现在看来，老人的话不无道理，老爷子太了解他的孙子，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想要什么样的人，很遗憾，叶帛凉并不是，她连装也装不出来，一本正经得让她自己都觉得讨厌。
手机响了，叶雅韵略有些兴奋的声音传过来，“姐姐，今天下午我要拍平面广告哦，你来不来看？”
“我没空，你自己好好拍，要认真一点。”叶帛凉提起了一点精神，轻声说道。
“来嘛，我第一个工作，你来嘛。”叶雅韵撒起了娇。
小女孩精神就是好，才一晚上，她就忘了叶帛凉给她的一巴掌，又生龙活虎地出去了。叶帛凉看了看时间，卖房子的事是她上午做的决定，还是和叶雅意商量一下的好。
她问清了拍片的具体时间，答应了她的邀请。
还有，昨天没去成疗养院，今天叶帛凉想去和老爷子好好聊聊，她从包里里找出了护身符，为老爷子和慕清扬一人求了一个，还没来得及给慕清扬。
松山疗养院位于S市最高的山脚下，风景怡人，参照高标准建设，是个高规格的疗养场所，在这里面的多是退休高干。
依着慕氏的情况，老爷子完全可以去国外的疗养院，可他不喜欢国外，喜欢在这里和一些老头儿在一起。年轻的时候傲气惯了，如今进了疗养院，成天和不知道彼此身份的老头子下棋练剑，倒比在家里还精神一些。
大雨洗过的天空，空气里掺着泥土的腥味儿。铺满白色鹅卵石的小道两边全是大树，叶片翠绿地遮在头顶。
叶帛凉老远就看到了老爷子的背影，正坐在小亭子里，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先生在下棋，可能是输了，正在嚷嚷什么，这嗓门不输慕清扬。
“老爷子。”她走近了，柔柔地打了声招呼。
老爷子猛地扭过头来，愕然地看了她一眼，接着便拉长了脸。
“哟，孙女来看你啦。”白发老先生乐呵呵地下了一棋，老爷子反应过来，立刻就抓起了那棋嚷道：
“你怎么这样，说了刚才那招不算。”
“怎么不算，落地生根，你还反悔啊？”
他们两个又吵起来了，声音太大了，叶帛凉只有退了两步，静待他们两个人吵完。
“不下了，你太赖皮了！”白发老先生突然怒了，一挥手就把棋盘给掀了，气呼呼地拔腿就走。
“呵，又不是我的棋，随便你。”老爷子也火了，吼了一声也起身走开。
叶帛凉弯腰把散落一地的棋子捡起来，再抬头，老爷子已经没影了。
“臭老头，脾气这么烂。”先前那老先生又回来了，从叶帛凉手里接了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他孙女？他那德性怎么生出你这样漂亮懂事的孙女了？”
“谁说他是我孙女？”老爷子的声音陡然响起。
叶帛凉一抖，扭头一看，老爷子这神出鬼没的功夫果然了得，慕清扬一定是得到了他的真传，此时他又不知从哪里转回来了，背着双手，一脸冷冰冰地看着她。
“想你也没这福气。”白发老先生又讥讽了一句，拿着棋盘棋子就走，走了几步，又扭头说道：“啊，那件事你别忘了，我可全指望你了。”
“忘不了。”慕老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这眉眼间的味道哦，叶帛凉就想笑了。
可能，她不应该恨慕清扬，直接恨慕老爷子，简直如出一辙，当初他是怎么教的呢？教了个死硬臭烂脾气的慕清扬。
“你来干什么？”老爷子又在原地坐下，抬起一双满是褶皱的眼睛看叶帛凉。
“看看您呗。”叶帛凉在他对面坐下，平静地看着他。
“你这样盯着我看干什么？没礼貌。”老爷子又不高兴了，直接指责她。
“老爷子，我很好奇，您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适合他呢？”叶帛凉没搭理他的指责，反而向他发问。
慕老爷子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