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说,“一定要原路返回才好,不然祖先会不高兴的”。那个时候她已经四年级了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不屑一顾地反驳,“这是封建迷信,老师说我们要相信科学。”
当然,后来她挨揍了。
“姐,”李谨行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李善为,“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让李善为很意外,“当然会。”父亲还在世的时候给县里一家运输公司跑车,母亲偶尔会跟着一起。车祸过后运输公司给了一笔赔偿金,但数量不多。
这场事故是由于疲劳驾驶引起的,据说那天晚上下着大雨,路况也不是很好。在这场车祸中丧生的还有一个人,两辆车直接相撞,三个人当场丧生。因为责任主要在李善为父母,运输公司赔了对方一笔钱,所以给李善为和李谨行的赔偿金自然就不多了。
从小山坡往下走,李善为停在了半山腰上,从她站的位置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平房,那里曾经是她的家,可在车祸过后那里就卖了。李善为一直以为家里的情况还不错,可直到父母去世好几个人拿着欠条上门李善为才突然发觉爸妈其实撑得很辛苦。
对于那些上门讨债的人李善为也是怀疑过的,可欠条上的签名的的确确是爸妈的笔迹。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可李善为依旧记得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给她讲应该要怎么办,那些人每天上门,那个时候的她还太年轻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后来姑姑说让她把房子卖了,“反正你都要去读大学了,这房子放着也没用。”就是这句话让李善为下了决心卖了房子,得来的钱还了债所剩无几,李善为把剩下的一半给了姑姑,麻烦她照顾李谨行。
前世的李善为是不太喜欢李谨行这个弟弟的,尤其是在知道家里欠了那么大一笔钱之后,她总觉得是因为多了李谨行这个负担。所以即使李谨行从小就爱粘着她,李善为也总是对他很冷淡。不过她到底还是知道,李谨行和她一样,都是父母心里的宝贝。
现在想来李善为不禁有些怀疑姑姑当时的居心,他们家和姑姑家平时往来不多,两家是在父亲在运输公司跑车之后才亲近起来的。李善为不愿意用这样的恶意去别人,但她毕竟已经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太过惨重的代价。
只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测而已,李善为不想为这种事情给自己的生活增加不愉快的因素,能够避免的麻烦就尽量避免。“饿了吧?”两个人也就早上出门的时候吃了早饭,现在离那个时候已经五六个小时过去了,李善为因为晕车没什么感受,李谨行就不同了。
李善为想了想,“再忍一忍,我们去县里再吃吧。”镇上也有一家小餐馆,只不过地方太小每个人都认识。李谨行点点头。
两个人到了镇上站在路边等车,这里没有公交车,只有不定时路过的班车,就是他们来时坐的那种。等了好一会车才来了,因为正好是饭点车上没什么人,李善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打开窗让风吹在自己自己脸上。
到了县城找了一家小店点了两个菜,打算吃过午饭就去买回程票。小县城的卫生条件不比S市那种大城市,这家店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不过李善为还是只吃了几口。因为晕车,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没什么胃口。
结账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轰响,李善为往外看,正好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外面有人喊“出车祸了!”老板把钱找给李善为,也出去围观去了。
李善为牵着李谨行的手往外走,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了,不过李善为还是透过人群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周围有血液慢慢渗开。这个时候虽然还不像几年后那样,看到老人摔倒在地上都不敢扶,很快有人打了120,但被撞的人样子看起来实在太吓人,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
李善为站在人群外仔细看了看,腿伤得最重,当她的视线慢慢往上移到躺在地上的人脸上时,李善为脸刷一下就白了,现在躺在地上那个人分明就是她高中班主任。
救护车来得很快,护士大声问谁打的电话时,李善为站了出来,护士看了她一眼道,“上车吧。”李善为很清楚,如果今天这个人不是刘老师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李谨行拉着李善为的手,对现在这种情况有些迷茫也有些害怕。任他再早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刚才地上那一大滩血真是把李谨行吓到了。李善为握着小孩儿的手紧了紧,“没事儿的。”李谨行仰起头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到了医院,急诊室一个医生听说是车祸不紧不慢地道,“人还有气儿没,还有的话就送外壳,没气就放在这儿吧。”李善为跟在后面听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虽然话难听了些,处理程序是没错的。
“还有气儿。”护士对那位医生道,简单地停了一下心脏,用一块纱布随便裹在了还在不断流血的腿上。填写入院通知单的时候,医生说要交押金。李善为二话没说把身上所有现金拿了出来,“这些够么?”
如果有条件的话,李善为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可现在不行。
医生简单地数了一下,瞥了李善为一眼,“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