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哟,还真的……我还记得小李子那一脑袋的血呢,当时都把东升给吓哭了!”
曾东升怒道:“你才给吓哭了呢!”
“你吓哭了!”
“你吓哭了!不!你吓尿了!”
“好了!”吴越不耐烦地打断他们,“就他妈这点能耐,跟个婆娘似的。”
“……”
吴二爷发话,曾东升和林泉都不吭声了,互相用眼神较着劲。
吴越威慑地瞪他们:“还有完没完了?!”
“……”
这回哥俩连眼神都收回来了。曾东升嘿嘿和吴越笑着:“二爷,这不是和林子闹着玩嘛。”
吴越嘀咕着骂道:“个一分五十秒……还挺谄媚。”
这骂的是曾东升短练呢,当事人却完全不明所以,摸摸头,还朝着吴越傻乐呵。
林泉说:“老二,东升刚才说的你得记着,我也琢磨黄储这人不是好东西,yīn险,特爱记仇,听说跛子小时候打了他一拳头,他一直到高中都还记着这事儿,咱防小人不防君子,他这种人,您住大院外,非得给长个心眼儿了。”
吴越那时候也没怎么在意林泉他们说的话。
他狂惯了的主,自己身手又极好,平时就算横着走路都不怕人找碴,他能在意一个黄储?
可就是这一疏忽,吴越出事了。
18、胡同遇袭
吴越之所以会出事儿,之所以让人逮着下手机会,主要因为这人有个毛病——特爱溜达。
以前住五环外面,冷冷清清的,大院外头还没里头好玩,他挺多也就吃完饭和林泉他们去打打球,Cāo场坐双杠上聊天。
现在住西城德胜门附近了,吴越如鱼得水,得了空子就往街头小巷溜弯,听小梧桐叶沙沙的声音,闻着街头市井小吃的滋味儿,哪家敞开的窗子里飘出“人说地安门里面有位老妇人犹在痴痴等”,哪处的胡同杂院儿里有刷锅的大婶在唱“倘若是你响他也响,那就是来了我西厢带路的小红娘”。
吴越有时候逛高兴了,脑筋抽抽,专搭那种红顶的胡同三轮车,故意平翘舌前后鼻不分,蹩脚地装南方口音:“咳……先生,我要去天an门。”
三轮车老板看了看他,说:“……小伙子哎,您打哪儿来的?”
吴越随口瞎扯:“我浙江来的。”
老板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浙江哪儿的?”
吴越心想,丫不做民警可惜了,问的真仔细。
吴越说:“杭州的!”
三轮车老板:“骗早挖!”
吴越:“……您说啥?”
这一声就把北京腔给露了。
三轮车老板白了他一眼:“我说您骗谎话。”
“……骗早挖……”吴越顿了顿,“这方言?”
“哎,早的重音您得再拐一点!”
吴越问:“师傅您哪儿人啊?”
三轮车老板一蹬车,特拽地丢给小吴公子俩字:“杭州。”
吴越:“……”
诸如此类的事情吴越还真没少干,这小子平时挺精挺厉害的,但其实有时候就是一特二的那什么什么青年。
但吴越挺享受这种感觉,多好啊,悠悠闲闲的,听说唱流闻逸事儿的老艺人街头唱个段子,坐小街摊头点一盘儿撒着厚厚椒盐冰白如雪的白水羊头,踩着拈花寺外沙沙的落叶,听里面传来沉远悠然的佛音钟声。
小公子哥儿觉着这胡同里老百姓柴米油盐的小日子,过得比自个儿舒坦多了!
这天晚上,吴越从后海“破德性”酒吧出来,吴越不喜欢酒吧,可这家酒吧不一样,没几个娘们,都是一帮老爷们,在里头不干别的,看球!
这是家球迷酒吧。
吴越这天看完球挺不高兴的,他能高兴吗,就看丫中国男子残联在场上梦游,还忒么花他25元青岛啤酒的钱!
吴越走过一小街道,这会儿夜已经深了,路上没几个人。他停在一根电线杆子前,电线杆子上贴着“治癫痫到同利诊所”“男性泌尿生殖”后面几个字被一张更大的“前海公寓楼地下室出租”广告给盖住了。
吴越站在那儿漫不经心地看着小广告,从兜里掏了根烟点上。
他不太喜欢在家里抽烟,打算在这儿先来一根解解瘾头,回去好直接洗刷睡觉。
“啪。”
打火机跳出橙色的火光,吴越头凑过去,把叼在嘴里的烟点着了,吸那么一口,漂亮的凤眼在朦胧烟雾中睁开……
面前水泥地下,出现一团不正常的黝黑巨影,正悄然挨过来。
吴越猛的一凛,几乎同一时候,一道劲风从他背后急袭直扑!吴越盯着地上影子的动向敏捷闪过。
“垱!”
一把泛着冷光的砍刀直砍在吴越刚才站的地方!在水泥地上劈开一道豁痕!
“Cāo了!”吴越暴怒!这一下子咬砍着他还得了?整个背脊都能给丫横劈一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