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春色。
“你自己看清楚,你的身上,全是我留下的印记,你是我的女人,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你生命的结束,你都是我的女人!”
他似乎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冷酷残忍的安培俊,那冰凉彻骨的眼神,还有粗鲁蛮横的动作,以及话语里还透着的冒着寒气的调调,让安琪儿不禁吓了一跳。
看着她被自己吓到,面色苍白的样子,安培俊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袋子往她的手里一塞,闭眼道:
“晚安!”
那袋子里,是晚上从医院开回来的药。
他自己先往别墅的大门而去,可是走了好几步,回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似乎被他刚才的冷酷给吓傻了。
他捏紧了拳头,心疼她,并且为她刚才的那些话而烦躁恼火。
他闷闷地吐出一句:
“我怎么就偏偏爱上了你这么个丫头!”
一定是上天派她来折磨他的!
转过身,他走近她的身边,伸出手去理了理她的发丝,然后黯然低语: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没吓着你吧?”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安琪儿吓的手上的袋子都要拿不住了。
她赶紧后退了一步不让他再碰她,然后惊慌失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拔开腿就绕过他健硕挺拔的身躯,大步冲着别墅里面跑了进去。
一口气冲上楼梯,奔回自己的房间,安琪儿打开灯,锁好房门,这才稍稍安心地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妈的,真要命,这个变态的心理已经严重扭曲化了,怕是全世界最有名气的心理医生也无法解救他了!
刚才他发火的时候,吓死她了!
心情微微平复了一点,她打开衣柜,沈念宸的身影早已经不在了。
她没有力气干别的事情了,掀开被子,就着沈念宸残留在床上的淡淡体香,闭上眼睛,先睡一觉再吧。
可是,本该安睡的她,忽然猛地睁开了双眼,一直都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堵得难受,连睡觉也在惦记着,刚才被安培俊一吓,她差点忘记了大事!
换过一身真丝睡衣,她揉了揉自己的长发,睁着一双黑宝石般迷人的要死的眸子,扭动着腰肢缓缓下楼。
这个点,天都快要亮了,除了三四个负责守夜的男仆,别墅里空空荡荡。
她径直走向了二楼的保姆房,敲响了女佣宿舍的门。
不一会儿,有个女佣眯着眼睛来开门,一看是安琪儿,急忙彬彬有礼地弯下腰肢,喊着大姐。
安琪儿的眸光往里面扫了一眼,瞥见了那个女孩子睡觉的侧影,然后抬抬手,道:
“除了她,你们都出去!”
女佣们不解,却又不得不服从。
还好这是夏季,不然从舒服的床上忽然爬起来,确实不是一件舒坦的事情。
空气里,隐约夹杂了一股优质古龙水的香气,安琪儿的嗅觉一向灵敏,她没有回头,就知道安培俊已经悄然在离她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她。
她抬步进门之前,招摇地晃了晃手里的一袋子药,道:
“我身体不舒服,需要她帮我擦药,我不是不想你们帮忙,只是,我不想让不喜欢的人碰我的身子。”
“是,大姐。”
女佣们守在门外,安琪儿抬脚进去。
她缓缓走向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她已经撑着身子半坐着了。
安琪儿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抬手将她扶起,靠在床头,然后取出那些药,搁在床头柜上。
太多的心疼与自责,安琪儿闷在心里不知要怎么,反倒是那个女孩子,抬手擦去了安琪儿的眼泪。
“米思辰,我叫邹瑾。你不要觉得难过,一切是我愿意的。”
安琪儿擦擦眼泪,看着邹瑾苍白的脸蛋,止不住的心疼。她双手颤抖着拿起药,然后轻声问:
“洗过澡了么?我帮你上药。”
邹瑾笑着点头,似乎隐忍着痛苦,却还是配合地将自己脱了个光。
安琪儿一边心疼地帮她擦药,邹瑾一边很声地诉着自己的过去。
“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父母哥哥,都很爱我。可是,哥哥去外省上大学后,却染上了毒品。他接二连三管家里要钱,我父母一直很奇怪,却也纵容了。后来,他他要做生意,要拿家里的房产证什么作抵押,还要我父母去当场签字。我父母终于觉得有问题,那时候,我家已经没什么钱了,除了那套房子,连件像样的电器都没有。”
安琪儿一边细心地擦拭,一边安静地倾听,见她忽然止住,不禁好奇地追问: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父母觉得有问题,不愿意去签字,我哥哥就制造了一场煤气中毒的假象,我的父母就那样去世了,再也回不来了。我悲伤地从学校回到家里,发现哥哥的情绪很不正常,给父母守夜的那天晚上,他忽然趁我睡着扑在灵堂痛哭流涕,他后悔了,他错了,他是被毒品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