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隔着一张冷冰冰的木头桌子,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明显疏离化。
秘书上前来给许天奇端上一杯热茶,然后关门退下。许天奇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半带着恳切地声音道:
“沈军长,我知道这次是许诺那小子得罪了令嫒跟令公子,这小子是我许家的独苗苗,从小就被惯坏了,以至于无法无天的。沈军长,这件事情,我还请您高抬贵手,原谅了许诺吧,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给令郎令嫒登门道歉!”
说着,许天奇还从随身带着的黑色手提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双手奉上给沈霓尘:
“沈军长,这是临江天城的一块地皮,是我打算用来养老的,现在,就当作是给令郎令嫒压惊赔罪用的,还请您,原谅了他吧!”
沈霓尘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许天奇眼底的巴结与恳切,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极力隐忍着的那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不甘心与无奈,没有接过他手里的档案袋,反而嗤笑一声。
“难道,在许参谋眼里,我儿子的生命,跟我女儿的清白,用一块地皮,就可以抵消了?”
二十年前,在西山军校的时候,沈霓尘也曾经低声下气地向许天奇示好过,找了朱智勇最陪客,请他吃饭,亲自给他倒酒敬酒,可惜换来的,却是他的嗤笑与轻蔑,嘲讽与怠慢!
沈霓尘眼里满是戏谑,没有再看他一眼,掏出昂贵的万宝龙钢笔,悠闲自在地在指尖转出了一个个漂亮的笔话。
许天奇举在半空中的双手显然有些僵硬,讪讪收了回去,面色也已经不好看了。
他不再谄媚地微笑着,而是沉起一张脸,听不出情绪地问着:
“那么,沈军长说,该怎么办?”
在来的路上,许天奇已经想到了自己孙子的各种下场,最惨的,就是被沈霓尘以“强奸未遂”的罪名告上军事法庭,丢了军籍不说,再判个几年。
如此一来,许家未来的希望便从此暗淡无光了,这也正是沈霓尘所希望的。
许天奇清楚地知道,沈霓尘老早就想对自己下手了,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就算沈霓尘不是为了自己,他也要为了他儿子,为了下一任沈家军长的接班人,扫除一切反沈势力。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许天奇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怪自己太骄纵这个孙子了,居然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全军校那么多女人,强上哪个不好,偏偏挑中了沈霓尘的女儿!
“沈军长,过往的事情,是我许天奇的不对,我可以跟你道歉。但是,这一切跟许诺这孩子,没有关系。既然令郎跟令嫒受了惊了,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损失,我也愿意割地赔偿了,您又何必非要搞得僵持不下,鱼死网破?”
见许天奇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沈霓尘也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专注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全世界,他很认真地在听每一句。那份淡然的优雅,在令人感叹他成熟的男性魅力的同时,也叫许天奇恨的牙痒痒的!
“许参谋长,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是,这次的事情,不关你我的事情,而是几个孩子们之间的事情。况且,现在就算我有心想要放你孙子一马,也已经来不及了。”
沈霓尘云淡风轻地说着,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闲来无事的手指,继续转着漂亮的笔花。
“沈军长的意思是,您已经将许诺强奸未遂的事情,起诉到军事法庭了?”
许天奇紧张地问了起来。
以沈霓尘的权势,就算让军事法庭放下所有的案件,立刻就开始审理许诺的案子,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只不过这样一来,他的宝贝孙子可是要吃苦头了。
“沈军长,许诺从小享福享惯了,他受不了这种牢狱之灾的!您说,要怎样您才肯放过他?”
不仅仅是他宝贝孙子受不了牢狱之灾,就是那强奸未遂的罪名,扣在了军人世家的许家,那也是一项奇耻大辱!
“呵呵,许参谋长还真会想!”
沈霓尘扑哧一笑,鄙夷道:
“把你孙子告上军事法庭,坐几年牢,完事儿了,他出来了,可是我女儿呢?全世界都会知道,她曾经被人强奸,尽管,未遂!”
口吻忽然间变得冷漠,配合着凛冽犀利的目光,活像一把刀子生生插在许天奇的心上!
这么说,沈霓尘并不打算放过许诺了?
“那,那许诺现在人在哪儿?”
许天奇忽然间感到了一丝心慌,他面色有些紧张地盯着沈霓尘,企图在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是,一室的光华笼罩在沈霓尘绝美的脸上,此刻除了一片妖娆的雾气,许天奇什么也看不穿!
沈霓尘诡异地笑了笑,随即伸手摁下了电话座机:
“让他们上来吧!”
挂完电话,沈霓尘忽然很是亲切地看着许天奇,还将之前秘书送进来的茶水往他面前递了递,柔声细语道:
“许参谋长,你还是,喝点热茶,暖暖心吧!”
以前米娇总会抱怨,说沈霓尘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