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辣。就这样一个人过了几年,我没有去找她,我讨厌听到有关她的所有消息,直到后来在中国遇见了你,看你当时在我车里悲伤哭泣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我忽然觉得,我跟你是同类,我曾经为了苏柔来才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最后却落到被心爱的女人给抛弃了,而你,有了某个男人的孩子同样被男人抛弃,被逼得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美国。所以,我对你的戒心很弱,也想着一定要帮你重新站起来,就像我当年也可以重新站起来一样。”
“再到后来,我在中国出了交通肇事的事情,跟你不告而别。当我下了机要走出机场的时候,我却看见了苏柔,她坐在轮椅上,身边唯一照顾她的人,便是她的母亲。我当时很震惊,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我找了私家侦探去查她,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更让我吃惊。”
说到这里,乐启枫顿了顿,眼里逐渐晕染开雾气,米娇知道,他是一个相当重感情的男人,因此才会害怕受伤,才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地去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他太在乎,却不懂得掌握正确的方式,太怕失去,才会不顾一切越抓越紧。
“当我把搜集到的苏柔的所有资料累积在一起,才发现,她当年根本没有爱上别的男人,她就读的那所语言学校,发生了一起事故,她的腿,被砸断了。她觉得我的事业小有成就,正是应该努力拼搏的时候,不想因为她而拖累我,何况,当时如果真的要治疗她的腿,便要花费很多很多的钱。她不愿意我的努力付诸东流,所以才会提出分手。她离开我的这几年,把自己的母亲接到了身边,一直坐着轮椅,靠给别人做中文家教养活自己。后来,她在金融杂志上刊登了我的新闻,于是带这她的母亲搬来了纽约。”
“我找到她,跟她面对面的时候,她母亲告诉我,这些年苏柔一直一个人,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她的腿,当年学校只赔偿了一部分的钱,但是这些年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她会选择跟母亲搬来纽约,是因为,不想打扰我的生活,却又想跟我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看见同一样的风景。”
乐启枫不说话了。
米娇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好难受,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沙哑着开口:
“那,苏柔,跟她的母亲,在纽约,住了多久?”
乐启枫深吸一口气,紧紧闭上眼睛,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五年。”
米娇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乐启枫看见,赶紧抓过一张面纸帮她擦了起来,声音温柔,像是在呵护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对不起。”
苏柔受的苦,乐启枫不愿意一一说明,他就怕自己说的太煽情,会把米娇给弄哭了。可是,事实却是,他尽量说得直白一点,却还是把她弄哭了。
米娇摇摇头,知道他歉疚了,于是故意装作没事一样傻笑:
“呵呵,孕妇嘛,都会情绪化,不管你的事情。不用自责的。”
听完这一段,米娇忽然觉得,自己下午见到苏柔的时候,对她的冷漠与疏离是多么地不礼貌,多么地幼稚。
可是,尽管如此,尽管知道苏柔爱死了乐启枫,一想到她可能会是乐启枫的负担,米娇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她的腿,还能好吗?”
乐启枫扬手刮了一下她的笔尖,调侃道:
“你呀!就怕我吃亏上当了!傻丫头!”
米娇不好意思地坐回了沙发上,在乐启枫面前,她那点小心思总是那么容易被他看穿。
香浓的咖啡味萦绕,温热的暖气,听着感人的故事,米娇忽然觉得,这一刻很充实,尽管,只是听了一个故事,但是心头满满的。
她静静坐在那里,想着怎么开口跟乐启枫说,代她向苏柔问好,并且致歉。
乐启枫却是忽然笑了:
“我下午跟苏柔说过了,她知道,你还小,不会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米娇笑脸一皱,不屑地看着乐启枫,然后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差点被腹黑的乐启枫打马虎眼混过去了,赶紧坐直了身子逼问道:
“说,她的腿还能好么?”
乐启枫一愣,心下想着,这小丫头,道行高了啊,都看出他在转移话题了。
“咳咳,医生说,时间拖得有点久,有些部位,骨头跟肌肉都已经,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所以,我现在带她去医院做复健,就是带她,适应假肢。”
假肢?!
米娇哗地一下站了起来,怒不可揭地瞪着他:
“假肢?!”
大吼一声之后,她绝然地侧过身去:
“我不同意!虽说苏柔以前是你的恋人,但是你们分开那么多年了,后来你也爱过我,现在你对她无疑就是内疚罢了,你可以照顾她,帮助她,以朋友的形式,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娶一个,一个身体不健全的女人!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乐启枫无奈地叹息,以他对米娇的了解,早就知道米娇定会如此